国祚虽亡,谢氏皇族却依然兴旺。毕竟是传承一千五百载的皇族,开枝散叶,富贵传家,在整个东大陆上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后裔宗亲。
比如建立苍穹书院的谢苍茫,以及当代院长谢龙煌,还有宰执天下的首相谢安,都是神华谢氏的后裔分支。
如今的武安王氏,依然与长安谢家保持着生死同步的一致性。
可以说王既是谢,谢既是王。
这王烈跟着白凌云来到奉阳也有几天了,之前从未与任何人说起自己的出身来历。
这人长的男生女相,少言寡语,完全没有世家豪阀的飞扬之气,以至于大家都以为只是京城寻常贵胄人家的子弟,也都没特别在意。却不料今日今时在这里一鸣惊人道出自身来历。只一句武安王氏就把除了张潇外的所有人都镇住了。
“这位王兄,你不要这么激动,先把那些武器放下,有什么话都可以好好谈,在下奉阳治安衙门一级治安官张潇,略通歧黄之术,我看你凌云学妹没什么大碍,反而是你,登堂入室持械威胁,已经触犯了东盟律法。”
张潇一副无知者无畏的架势,无视王烈眉宇间的杀气,继续不知死活的说道:“我劝你年轻人要遵纪守法,悬崖勒马好自为之,不要再错判形势,一错再错,你这样好吗?这样很不好!”
“你什么意思?”王烈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白宗元的这个门婿莫非是傻子?他信手一挥,一道剑光电射而出,直奔张潇当胸刺了过去。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讲武德,偷袭我十八岁的老同志
!”
张潇手忙脚乱的用手去挡,却好巧不巧的拨在剑身上,那口飞剑一转弯儿,奔着白凌云去了。
“收!”王烈赶忙运用魂技将飞剑收回,随后神色凝重打量张潇,沉声道:“看来我要找的高人就是你。”冷笑又道:“刚才的较量不能算数,凌云学妹眼看就要取胜,是有人插手才会出现这样的结果的。”
“什么高人低人的,我只是白凌霄的丈夫,责任就是保护她不受委屈,现在她打赢了,也累坏了,你们却想找借口耍赖不认输,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罢了,没想到堂堂武安王氏这么高的门第也会如此行事,真令我可发一笑。”
“不就是一支琉璃宝瓶吗?”
王烈取出大绿棒子,随手丢向张潇,傲然道:“武安王氏的眼皮子没这么浅,还给你!”
张潇随手接过,立即塞到白凌霄手中。此物有助于她快速恢复魂力。只要有了魂力,便可以召唤天地异力入体,迅速恢复体力自然不在话下。
“瓶子还给你不等于我们认输了。”
王烈环顾众人,扬声说道:“王某这次远来北国,其实是为向白府求亲而来,我与凌云学妹同窗十载,早已心心相映,只差一步白首之约,这次临来前我已经请示家中耋老,允我纳凌云学妹为妾!”
这话一出口,人群就炸了。
纳妾?
白家是什么门第?
白凌云好歹都是白家小姐,堂堂大家闺秀,就算是嫁入到王族家庭,也必然是正妻之位。
妾是什么?
豪门大族,动辄拿来买卖送人的存在。
有时候连人都不能算。
通常情况下,只有入了贱籍女子才会甘心给人做妾。
一个少年率先按捺不住,破口大骂道:“猖獗狂悖,辱人太甚!”
他叫白凌宇,正是白凌云的胞弟。姐姐是他们这个房头的骄傲,更是他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听到王烈口出狂言要纳白凌云为妾,他哪里还按捺得住,哪怕明知道对方来历通天也要与他理论一番。
可惜王烈对他根本没兴趣,随手一挥,一道刀光掠过去,唰唰唰,往复如电,每一刀都精准的砍在他的衣服上,三刀过后,白凌宇已经狼狈不堪。只吓得面无人色。
“小惩大诫,给你个教训!”王烈道:“人微言轻莫开口,没有实力别出头!”
转而又对众人说道:“我知道你们心中不忿,可惜没用,因为这件事已经得到凌云学妹的父亲白宗年前辈的俯允,所以,我要说的是,我王烈已经是凌云学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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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目光重新对上张潇,微微一笑,道:“刚才是女人对女人,现在是男人对男人,你怎么说?”
“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我是奉阳治安官,在我的地头上,只要不做犯法的事,你想纳谁为妾都与我无关,如果你敢做违法的事我就抓你!”
张潇的话刚说完,人群中就有一颗人头飞起。
那是白凌风的脑袋,被他最擅长的钢钩切断了脖子,热血像喷泉似的飙出。作为白宗元同父同母亲弟弟家的长子,他本该是下任家主人选最有力的竞争者。
人群下意识的散开躲避。众人用惊恐愤怒的目光看着王烈,然而却再无一人敢出头。
王烈摊开双手,意态有些癫狂,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看着张潇:“现在你又怎么说?”
张潇默然看着他,已经觉出今天这个事越发不寻常。
闹出这么大动静,白家的长辈们都干什么去了?
白宗秋闭关了,白宗元就在前面迎来送往,还有本该在这里的白宗年去哪了?
这个王烈究竟要做什么?
他为什么敢在白府杀白家人?
最重要是,他这么做究竟是个人行为,还是代表了某些人的意志?如果是后者,是否意味着白宗年已经选边站队,准备公然分裂白家,与白宗元分庭抗礼?
联想到王谢一家的传说,张潇不得不慎重思考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无论怎么斟酌,眼前这个人是不能放过了。
“杀人是重罪,我没什么好说的。”张潇道:“你要嘛束手就缚,要嘛我亲手拿你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