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茶壶道:“这是小姐命小人对张公子说的,至于何时献艺,小人并不知晓岂敢胡乱编排。”
张潇道:“那就等等看看也无妨。”
打发大茶壶下去,众人在酒桌上推杯换盏畅所欲言。
张潇故意把邵子昂安排在自己身边落座,三杯酒下肚后,与这少年攀谈起来。
邵秋夕是寒门出身,因得到汉王器重才得以坐上大行令的位置。与叶辉几乎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按理说这个人不应该有问题。但出事之后,许笑杰对大行令院内部上下做过仔细核查,发现天火麒麟妖拿到密钥的当晚,大行令院的武备系统搞了一次换防演练,这才给了秦芷蕾可乘之机,进入到问天塔下地牢。
发出那个指令的人就是邵秋夕。
张潇当然不指望从邵子昂嘴里挖出他父亲参与此事的直接证据,只是希望能旁敲侧击,通过多了解一些讯息来更全面的认识这个大行令。进而判断他是不是真的参与了此事。
“子昂老弟今年贵庚?”
“小弟虚度十七年光阴。”
“可曾婚配?”张潇面带亲和随口问道。
邵子昂一笑,说道:“不瞒张兄,小弟十五岁与娘子成亲,如今孩儿正在襁褓中。”
原来也是个小渣男。张潇不动声色又道:“子昂老弟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却不知是谁家的小姐有这个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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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岳是宝丰楼总柜卜匴冰。”邵子昂道:“不知张兄可有耳闻?”
何止有耳闻。张潇对这个人的底细根本是如数家珍。当年的苍穹
文魁三甲,副院长谢峰的乘龙快婿,宝丰楼四大总柜他的权柄最大,杜姨没少被此人挤兑。
“那这么说来谢副院长还是你妻子的外公?”张潇问道。
“正是如此。”邵子昂一直把这个事当做是脸上增色的美事,逢人聊天不用几句必定抖出来。
谢峰出身谢氏旁系,担任苍穹副院长多年,在长安城中着实是个实权派人物。
邵子昂这种根基浅薄的寒门出身的官二代,最在意就是出身根底。自家没什么可吹嘘的祖宗,便把妻子家的算在自己头上,很是以此为荣。张潇主动提及,倒省了他自己吹嘘。
张潇心中却有些奇怪:又是这个谢峰。
邵子昂是寒门子弟爬上高位,卜匴冰也是寒门子弟,却入赘了谢氏,他们两家通婚倒也算门当户对。只是刚刚听到谢副院长的消息,这会儿又得知邵秋夕与他女儿还是儿女亲家,不免觉得有些巧合。
“子昂老弟仪态不凡,异人天赋不俗,令尊又身居高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张潇举杯说道:“今日与你结识,实乃三生有幸,愚兄是个粗鄙俗人,本不敢高攀,奈何老天赐福,让愚兄有了这个机会,这杯酒你务必要赏愚兄这个面子。”
邵子昂被张潇这番话说的浑身舒泰,跟吃了通风顺气丸似的,干脆的一饮而尽。
张潇继续举杯,又道:“愚兄我在北地时便常听到令尊邵秋夕大人的名头,那北地治学衙门的陈新丰是长安人,经常提及令尊的名头,经常说令尊的学问人品堪称长安无双客,只恨不是士族门阀出身,幸得汉王慧眼识珠,才不致明珠蒙尘。”
这杯酒敬的是汉王和令尊的才学。张潇一饮而尽,许六安也陪着一口干了,邵子昂和其他人也纷纷酒到被干。
一来二去,不知不觉,就都喝了许多。
张潇忽然说道:“大行令院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令尊的日子想必不好过吧?”
邵子昂已有七八分酒意,闻言神秘一笑,摇头道:“老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随即意识到什么,呵呵一笑,又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果然闭口不语了。
张潇没有继续追问套话,他已生警惕,再说下去过犹不及。其实说到这里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正自寻思此案可否考虑从邵秋夕身上着手,又该如何入手时,那水榭歌台上忽然有人从天而降,抚琴而诵。
“自女蜗氏炼五色石以补天,而青、黄、赤、白、黑之气遂蕴酿于太虚中。而或有或无,或潜或见,或红抹霞天,或碧涂霄汉,或墨浓密雨,或青散轻烟,或赤建城标,或紫浮牛背,从未聚五为一,见色于天。矧云也者,气为体,白为容,薄不足以受彩,浮不足以生华,而忽于焉种种备之,此希遘于古,而罕见于今者也。”
一女子飘然若仙,凌波踏浪飞上铜雀台。
口中吟唱道:备中和之德,禀昭朗之灵,行齐五礼,声合五音,政成五美,轮立五常。出坎向离,范金白、木青、水黑、火红、土黄之五行于一身;而后天人交感,上气下垂、下气上升,故五色征于云,而祯祥见于天下。猗欤盛哉!仰而观之,山龙火藻,呈天衣之灿烂;虚而拟之,镂金嵌玉,服周冕之辉煌。绮南丽北,彩凤垂蔽天之翼;艳高冶下,龙女散漫空之花......
张潇听到这儿,忽然心中狂跳,嗯?这他妈不是潇哥写给白小娘师父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