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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斑驳(2 / 2)


迟圩吞了吞口水,顺手把烤架上的野味翻了个面,“前辈,您、您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闻瑕迩还没说话,大黑便对着迟圩张大了嘴长嘶了一声。

迟圩犹记得自己当初被这丑东西咬的多惨,一看见它就觉得自己屁股隐隐作痛,苦不堪言。

闻瑕迩道:“我是什么人,等你回答完我的问题之后我再考虑告诉你。”

蜂蜜裹着肉散发的浓郁香气盈满了院内,迟圩看了一眼烤的焦香里嫩还在滴油的野味,又看了一眼闻瑕迩,提议道:“……前辈,要不先吃点东西?”

闻瑕迩见迟圩看着野味的模样就差流口水了,也没再步步紧逼。

眼下已近黄昏,他寻了个阴凉处收伞坐下,没再管迟圩。

迟圩望着烤好的野猪食指大动,正要用刀割下先尝一片试试味道时也不知忆起了什么,匆匆忙忙的进了身后的屋子,再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个白色的碟子,碟子上还残留着些许水珠,看起来应该是刚清洗过。

迟圩用刀割下一大块胸脯肉放在了碟子里,自己没忙着吃,反而将这碟肉送到了闻瑕迩的面前。

“……我自己烤的,前辈尝个味?”迟圩局促的说道。

闻瑕迩垂眸看了一眼碟中的肉,眸中的厌恶一瞬间到了顶峰,但很快又消失无踪。

他语气不甚明了的说道:“我此生厌恶的东西有许多,烤过的猪肉便是其一。”

迟圩闻言嘴角抽了抽,默默的把端着碟子的手收了回去,正准备小心翼翼的回到原位,便听闻瑕迩又来了句,“把你那两只烤兔子拿过来。”

迟圩连声说好,赶忙把那两只烤兔子从架子上取了下来送到了闻瑕迩跟前。

闻瑕迩接了过来咬了一口觉得味道尚可,迟圩站在他面前眼巴巴的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突兀的喊了一声,“闻前辈。”

闻瑕迩面色如常,继续吃着烤兔子没搭理迟圩。

迟圩见他这幅模样,脸上却突然涌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他对着闻瑕迩猛地跪了下来,“恩师在上!请受不孝徒儿迟圩一拜!”

闻瑕迩闻言眉心微蹙,却没阻止迟圩朝他跪拜,咽下一口兔肉后,不咸不淡的道:“我什么时候收了你这样的徒弟我竟不知。”

迟圩一拜完毕后抬起了头,眼睛竟是红了一大圈,有些激动的开口道:“恩师您不记得了吗……十年前我因逃难误打误撞进了冥丘城,又偶然在恩师家中发现了恩师藏在密室中的阵符典籍。我给恩师立了牌位祭拜,拜完之后恩师便同意收我入门学习阵法和符法了。”

闻瑕迩越听越觉得迟圩是在信口胡诌,他都死了二十年了,十年前他是怎么做到答应收迟圩为徒的他真的很难想象。

他默了一会儿,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这里……”他指了指迟圩的头,“是不是有病?”

大黑在他肩头也很配合的嘶了一声,也觉得迟圩脑子有病。

迟圩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我没病啊……”

“没病说什么疯话。”闻瑕迩不想听他胡扯,“十年前我还是个死人,你又是怎么做到让我收你为徒的?”

迟圩闻言更是迷惑不已,“可我给恩师您祭拜的时候有询问您,恩师若是愿收我为徒让我学习您所创的阵法符法便让院外的树枝动一下。”

他伸手指了指闻瑕迩身后的这棵树,“就是它。”

“那它动了吗?”闻瑕迩看也没看身后的树便问道。

“自然是动了!”迟圩说法此处表情变得兴奋起来,“不仅动了,连树叶都被抖下来了!”

“哦,是风吹的。”闻瑕迩淡道。

迟圩:“……”

“那日的风看来还有些大。”闻瑕迩又补了一句,“连叶子都吹落了。”

迟圩用无法置信的眼光看着他,闻瑕迩低头咬了一口烤兔当没看到,又撕下一个兔前腿喂了大黑。

大黑吃的很开心,把兔肉连着骨头嚼的咔嚓作响,吃完后对闻瑕迩歪了歪身子,讨好似的嘶了一声,闻瑕迩便把另一只烤兔全部送进了它口中。

“恩师!”迟圩忽然大喊了一声,他跪在地上往前挪了几步抱着闻瑕迩的腿不管不顾的痛哭了出来,“我年幼时父母被正道所不容,一家十几口人全被诛杀,我苟延残喘的逃进了冥丘城进了闻家的家邸恩师您的密室才逃过了一劫。斩草除根,那些仇家知我躲进了冥丘城,在城中足足逗留了半年挨家挨户的搜寻我的踪迹,我那时尚未引气入体,若不是靠着恩师您留在密室中的阵符典籍修行到了辟谷期我早就饿死在密室中了……”

闻瑕迩动了动腿居然没抽动,皱眉道:“你先松手。”

迟圩依言松开,就着衣袖擦了几把脸。大黑从闻瑕迩肩头飞到迟圩身边来回飞窜,像是在审视他一样。

迟圩一见到大黑朝他靠近,吓的脸都白了,整个身体抖的跟筛子一样,“恩、恩师……它想做什么。”

闻瑕迩放下手中的烤兔问了句,“看出什么来了?”

迟圩“啊”了一声,战战兢兢的道:“什么看出什么……”

“没和你说话。”闻瑕迩道。

迟圩蔫蔫的垂下了头,眼角时不时的扫过在他身边飞来飞去的大黑,生怕它一个发怒咬自己一口。

大黑审视了迟圩许久后,又飞回了闻瑕迩肩头,在闻瑕迩身边长嘶短嘶了一阵。

闻瑕迩解读了大黑话里的意思后,竟是挑了挑眉,似乎颇有些意外。

此时已是入夜时分,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院中唯一的照明物便是不远处烤架下燃着的篝火。篝火的火势燃的正旺,柴火被灼热的发出滋滋的声音,时不时有火星从中冒出来洒向四周,但眨眼又融入了夜色之中,消失无踪。

“你先起来。”闻瑕迩道。

迟圩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派手足无措的模样。

闻瑕迩道:“你说你幼时便到了冥丘城,那这么多年你一直长居于此?”

迟圩点了点头,但很快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又变了变,“还请恩师不要怪罪,我家破人亡无处可去,只能留在恩师家邸才有安身之所。”

闻瑕迩没说什么,站起了身往一处长廊走去,迟圩紧跟其后。

闻瑕迩抬手抚上一根朱红色的廊柱,问道:“这廊柱是你修缮的?”

当年冥丘城破,他家中被闯进来的仙道众人一把大火烧的只剩下残墟废焦土,而这根柱子上的漆虽有些年头了,但看着却不像是火灾之后该留下的。

迟圩道:“我承蒙恩师大恩无以报答,只能做些小事聊表感激之情。”他说到这儿有些窘迫的挠了挠脸,“……我手艺不好比不得那些正经匠人,所以修缮的不尽人意。”

闻瑕迩道:“你既是孤身一人,又是从何处得的钱财来修缮这屋子的?”

迟圩闻言刚想说话,闻瑕迩便接着道:“是不是你誊抄我密室中那些典籍拿出去贩卖得来的?”

“恩师英明……”

闻瑕迩沉吟片刻,道:“恩师这称呼还是不必了,左右我是没收过徒弟的,你能闯进密室中习得那些阵法符法都是你的机缘。”

闻瑕迩身死之后,闯进闻家家邸想要得到他那些阵法符法的修士不计其数,但偏偏却被当时偶然闯进的迟圩所找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这……”迟圩面露难色,“恩……闻前辈是在怪罪弟子将您的典籍誊抄贩卖一事吗?您上次在树林中与我说的事我已经查过了,那都是些见利忘义之徒把典籍上的内容泄露出去的,一传十十传百便越传越广……我早就没再卖过您的典籍了,如今还在售卖的不过是些赝品!”

赝品一事倒有几分根据可依,否则当日在阴川之时迟毓也不会不知道施了生魂引之后自己会遭反噬而死。

左右当日他在林中揍过一顿迟圩出气的,现在想来倒也不是太过生气。

他便不打算再追究此事,思忖片刻后,问道:“宗祠还在吗?”

迟圩猛点了点头,“在的在的,我每月都会定期打扫,恩师……闻前辈和闻老前辈的牌位我都有好好供着的,只是……”迟圩欲言又止。

闻瑕迩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只是我到的时候宗祠已经……已经有些破败了,我也不知闻前辈家中祖上有哪些人,所以如今宗祠里只有闻老前辈和闻前辈您的牌位。”迟圩道。

大黑闻言张大了嘴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嘶叫,似乎有些愤怒,闻瑕迩抬手摸了摸它的嘴,以示安抚,道:“无妨。”

说着他便要往宗祠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时又顿住脚步,回身问迟圩,“可有酒?”

“有的有的!”迟圩转身便进了右侧的一间屋子里,很快拿出了一坛酒一盏油灯,送到了闻瑕迩手中。

闻瑕迩一一接过,末了眼神往院中的篝火扫了一眼,说道:“你的猪烤焦了。”

迟圩站在原地愣了愣,鼻头忽然窜进一股子烧焦的气息,他大叫了一声,连忙朝着烤架子的方向飞奔了过去,口中还嚷嚷着:“我的猪!”

前方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漆黑长廊,脚下踩着的木阶,每走一步便发出一声“咯吱”的声音,透露着一种年久失修的破败感。

黑寂的夜中,伸手不见五指,唯有手中燃着的一盏油灯带着微弱的明亮,让这夜显得不是格外的幽黑漫长。

大黑坐在闻瑕迩肩头一动不动,也不说话,默默的注视着闻瑕迩走出长廊进了一座类似于庙宇的屋子,明明眼下漆黑无比,闻瑕迩却能畅通无阻,摸清了屋子里烛台的位置,将熄灭的白烛用手上的油灯一一点亮。

昏暗的屋内霎时明亮了起来,将周遭的景象映照的异常清晰,随后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拜访在高台之上的两个灵位。

大黑猛地从闻瑕迩肩头窜到了高台之上,对着放在台下一阶的灵位来来回回的缠绕,时不时发出急躁的嘶叫。

闻瑕迩上前定睛瞧了那灵位几眼,便了然于心,朝大黑道:“我还活着,你和一个灵位较什么真。”

大黑闻言更像是受了刺激一般,一口将那块灵位吞下,三两下便嚼的干干净净吞下了肚。

闻瑕迩见状哭笑不得,“好了,我知道你生气,不过眼下你先去帮我在门口守着,别让人闯进来。”

大黑叫了一声,扭了扭身子听话的飞到了屋外,出门之际还顺道将房门给带上了。

大门一关,闻瑕迩脸上的笑意瞬间褪了一半。

偌大的高台之上,只有一个灵位放在上面,空空荡荡的,透出一种寂寥又颓败的气息。

闻瑕迩走上前将手中的酒放在了案台之上,焚了三根香插在了香炉之中,抬头看见那牌位上用金边刻着的名字后,喊了一声,“爹,我回家来看您了。”

空寂的屋内,偶有烛油炸出的轻微声响,除此之外,安静无虞。

闻瑕迩坐在了地上的蒲团之上,拿起酒倒了一碗放在了案台之上,自己则抱起酒坛饮了一口。

他喝的有些急,坛中的酒液还来不及吞咽便滴落在了他的衣领之上,绛红色的衣衫上留下了一滩深红的水迹。

“您在世时一直说我年纪小不懂事,盼着我能快些长大。”闻瑕迩放下酒坛抱在怀里,脸颊眼角都染上了些红意。

他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粲然的笑,“您看,我现在是不是长大了?虽然换了一副皮囊,但我终归是长大了,只是脾性仍旧顽劣不堪,也不知我现在这幅样子让您瞧见,您是会夸我还是数落我……”

他又饮了一口酒,擦了擦嘴继续说道:“娘走的时候我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爹您走的时候……我也没能陪在你身边,您和娘在天上可有埋怨过孩儿?”

“若是埋怨……”闻瑕迩说到此低笑了几声,“若是埋怨的话,今夜便托梦给我,好好数落我一顿吧。”

烛光虚晃了一下,一阵飘渺的夜风从窗户缝里吹了进来,给屋内徒增了几分凉意。

闻瑕迩饮尽酒坛中最后一口酒后,把酒坛子往地上一丢,酒坛顺着地面一直滚落进了屋子里烛光照不到的深处,伴随着咕噜咕噜的声响消失无踪。

闻瑕迩倚靠在案台上,眼角眉梢都染上了酒意,偏一双眸子亮的出奇,虚虚的看着半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酒意上头,脑子已经开始有些不清醒了。

他醉倒在地上,翻身睁大了眼盯着屋顶上的房梁,直到醉意和睡意齐齐涌上头,他方才突然记起,在冥丘城破的前两年为什么他毫无觉察,乃是因为当时他只顾着如何消损君灵沉的颜面,对旁的事一概漠不关心。

如今忆起他当时的所作所为,也怪不得直到现今君灵沉仍旧厌恶他,不过是因为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的确无法让人心生欢喜罢了。

那时他还是一个不知忧愁的少年人,仗着一身还算过得去的修为和父亲的名号,成天肆无忌惮,恣意妄为,而与他在几次对决中让他颜面尽损的君灵沉,便成了他屡次针对的人。

他自与君灵沉结怨以后,便常常出没在君灵沉出现的场合里,别的没做,就专门和对方对着干。

比如在一场大乘佛法里,若是君灵沉对讲佛法的高僧提出的言论表示赞同,他便会第一个跳出来辨这大乘佛法是如何如何的不如密宗佛法,理直气壮地辨完之后还会问上君灵沉一句,“不知缈音清君觉得我这番见解如何?还请不吝赐教。”

然而最后的结局便是将一场佛法搅乱,扰得听大乘佛法的众人不欢而散。

又比如在一场由君灵沉当判官的论剑赛事里,闻瑕迩一个阵符双修偏要去横插一脚,还将所有参赛的剑修尽数击败,落荒而逃,最后徒留他一人站在台上来一句,“剑修也不过尔尔嘛。”

搞得一场论剑赛事所参赛的剑修全部丢尽了颜面,他还要走到君灵沉面前说上一句,“缈音清君是不是得把这次论‘剑’赛事的头筹摘给我?”

这样的事迹不胜枚举,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总之是怎么能让君灵沉下不来台没了面子,闻瑕迩便怎么做。

道上的风言风语流传的速度本就极快,时间一长,众人变都能看出来,魔道冥丘的那位少君闻瑕迩和仙道禹泽山的那位缈音清君君灵沉不对付,这冥丘少君的做派都快直接嚣张到了缈音清君的脸门上了!

也亏得缈音清君性子冷淡,知礼守律不同小辈计较,每每对上这冥丘少君尚能冷静自持,游刃有余,要换做他们是怎么都忍受不了的。

一日,闻瑕迩和朗禅又小聚了一番,顺道得知了风声,说君灵沉要独自前往渊海寻找一种名唤“珠玑”的灵草。

闻瑕迩一听这消息便动了心思,他想着若是自己能率先去往渊海找得那叫珠玑的草将其占为己有,君灵沉势必会找上门向他讨要,到时候由他任索任求,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谁知朗禅听了他的想法后,竟然反对他去,“那渊海之地是个与世隔绝的孤岛,还有半神黎疆看守,据传里面凶险异常,你还是莫要为了跟缈音清君置气意气用事。”

闻瑕迩闻言兴致更高,“那渊海之地真有你说的这般凶险?那我便更要去闯上一番了。”

他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别人越说什么地方去不得,他便越想要去试一番。

朗禅眉峰聚拢,沉声道:“你若是执意要去我是劝不动你的,只是你必须得将此事告诉闻魔主,若是他同意了我便不再多说。”

“我爹?”闻瑕迩没好气的道:“我都一个多月没见过他了,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哪里还会管我这些事。”

他爹之前还嘱咐过让他不要招惹君灵沉,可最近他这一桩桩一件件和君灵沉作对的事仙魔两道早就传尽了,也没见他爹回冥丘数落他一番,想来是不想管他这档子事。

朗禅听了闻瑕迩的话若有所思,沉吟片刻,道:“阿旸不如你就留在应天长宫,闻魔主既不在冥丘,你留在应天长宫我也好和你有个照应。”

“平白无故的我要你照应什么?”闻瑕迩莫名其妙的看了朗禅一样,“我爹不在冥丘难道我就不回冥丘了吗?朗青洵你今日莫不是没睡醒?”

朗禅眼中闪过一簇难以察觉的光亮,但很快便隐去,垂下眼帘没再说话。

闻瑕迩见他这幅沉默的模样倒是突然记起了什么,语气缓和了几分,说道:“我就这性子你也不是头一天才知道。我知朗宫主去世你心中难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你……”

他伸手拍了拍朗禅的肩膀,“你亲生的兄弟虽不与你亲近,但你还有我。我们虽是朋友,但我在心中早已把你当做了兄弟,你有什么酸楚难处只管跟我说便是。”

朗禅闻言竟是笑了一声,半晌他道:“阿旸,朗宫主已去世一个多月了,你现在说些宽慰我的话难道不觉得有些晚?”

闻瑕迩略有些尴尬的收回了自己放在对方肩头的手,嘟囔了一声,“我这不是看你脸色不好吗?我说到我父亲便勾着你想起你的父亲,我就怕你难过才说这些的。”

朗禅道:“我不难过。”他抬眸直视闻瑕迩,眼中的情绪是闻瑕迩此前从未见过的。

闻瑕迩愣了一瞬才突然意识到朗禅眼中的情绪他并非从未见过,那是他与朗禅初见时对方在屠尽狼群时的眼神,寒光森然,麻木不仁。

只是他在与对方熟识之后,朗禅便从未用那样的眼神看过他,闻瑕迩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正待再细看几眼,朗禅眼中的情绪已恢复成了以往平静的模样,

“怎么了?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朗禅出声道。

闻瑕迩唔了一声,收回了视线,“没什么,只是你方才说你不难过我有些不相信罢了。”

朗禅和他父亲朗咎的父子关系淡薄他是知晓一些的,好像是因为朗禅生母的事情导致他们父子关系不睦。

他知晓的不多,朗禅也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父母的事,但从朗咎去世这件事上朗禅的反应来看,他们的父子关系似乎不单只是不睦,而更像寡淡的跟陌生人一样。

“那我说我难过,你便相信?”朗禅道。

闻瑕迩眉尾一扬,道:“父亲去世,做儿子的哪有不难过的道理?我为何不信。”

朗禅笑着道:“普天之下,也只有阿旸你相信我会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了一些,衔接顺畅了一点,有一些细微变动不过不影响后期剧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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