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叶辰起来时,妹妹和许氏在厨房做饭,叶才已经挑了两桶水回来了,见到叶辰问,“今天你要去城里?”
叶辰“嗯”了一声。
叶才接着说,“去看看也好,定亲的事今天我会去老宅说说,你不要太放在心上,额,那个,不要多想。”
叶辰又“嗯”了一声。
看到爹爹担心的目光,心想,一定是上次气吐血吓到爹爹了,赶紧说,“爹你过去说不通就算了,问问是哪个媒人,我自己能解决。”
听到这,叶才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要不是自己一直懦弱,后娘和叶宝也不会欺负到自己儿子头上。这次说什么也一定要给辰儿把这门亲事给退了。
刚吃好饭,张顺就过来了,叫了叶辰一声哥,叶辰点了点头,跟许氏,叶才,叶欢打了声招呼就和张顺出门了。
在原身的记忆中,张顺是唯一的一个跟原身走的近的朋友。
一个因为是邻居,张顺妈跟许氏关系还不错,还挺照顾叶辰家。
再一个就是这张顺话多,用不着叶辰搭话也能聊下去。
所以这一路上都不需要叶辰找话题,一直聊到进城。
张顺娘给张顺讲了昨天刘氏带着大宝小宝来逼婚的事儿,张顺对于叶辰居然能对着刘氏面不改色的讲话新奇的不行,“哎,我说辰哥啊,听说你昨天对着你那刘二婶儿回了好多嘴,还挺凶的,真的假的啊?”
看着张顺一脸八卦的星星眼,叶辰莫名有种自己地球上的妹妹追着问喜欢谁对谁有兴趣的感觉,无奈的说,“什么真的假的,就是说了几句话,又没干什么。”
还真当我是骂街一条龙啊。
“这还没什么?你想想你以前,那刘二婶儿哪次不是把你说的脸红脖子粗的,你还一声都不吭,我都替你着急。要是真像我娘讲的那样,那可是认识你头一回啊,真想亲眼见见。对了,我跟你说,你以后都要像昨天一样,千万不能再活回去了啊。”
张顺一脸没见着叶辰大发神威的可惜样子。
叶辰笑了,“放心,我肯定是活不回去了,以后想见我吵架有的是机会。”
张顺跟叶辰邻居了这么多年,还真没见叶辰笑过几回,感觉叶辰不再闷声反而爱讲话后,整个人都活跃了起来,不禁感叹道,“你早该这样了,你看你现在精神好多了,以前总是死气沉沉,现在就像个,像个哪家的少爷一样。”
叶辰听了哭笑不得,“家里穷的娶不起媳妇,换你你开心啊,你比我小两岁,亲都说好了,我呢?还有,少爷?你这是夸我还是笑话我啊,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少爷?”
张顺赶紧“嘿嘿”笑了几声,“你果真是变了,嘴皮子利落的我都说不过你了。不过说到说亲,咱们可得好好打听打听那戚家大少的情况,马虎不得。”
“知道了,这不等你带路么。”叶辰笑眯眯的看着张顺。
张顺忙指着前面,“到了到了,看到没,那个三层楼的酒楼就是兴旺酒楼,在这锦福城里也是排到前三的呢。我表哥就在里边当伙计。”
说着就走到了酒楼门口,张顺的表哥梁大福正在门口准备招呼客人,看到张顺笑了笑,“臭小子,来蹭表哥饭啊,还没到晌午呢,你来早了。”
张顺撇撇嘴,“不是来蹭你饭,是跟你打听些事情,表哥,就你上次跟我说的戚家大少爷那事儿……”
话还没说完,梁大福“哦”了一声,看了看张顺旁边的叶辰,开口道,“那这位小兄弟就是叶辰了吧。”
叶辰心想,顺子话都没说完你就都猜到了,果然是酒楼的伙计,会看人,“表哥?我就跟着顺子喊你一声表哥了啊,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么,上次一听顺子说戚家大少不是个良家少爷,气到吐血,晕了三天呢,这亲事毕竟还是要找个对的人家,你说是吧表哥?”
“那是,这亲事可要好好看清楚了才能答应,不过我现在当值,说不了太长时间,你们先逛逛,中午过来,我带你们吃饭,顺便给你们好好说说,这事儿三言两语还真说不清楚,啧啧,就你们这婚事都传遍大街小巷了。”
梁大福说完就先去招待客人去了。
叶辰只好陪着张顺先去买东西,张顺家条件不错,张顺娘和张顺爹勤快本分,养了张顺一个儿子,虽然也没有钱到送去私塾读书,但是吃穿在乡下也算是不错了。
这不,又来城里买肉了,叶辰家都多久没吃肉了,上一回吃肉还是过年,离现在都快半年了。
正跟着张顺在肉铺挑肉,肉铺隔壁的巷道传来了争吵声。
叶辰和张顺转头望去,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小子被堵在巷子里,堵人的是个洗剪吹。
叶辰此刻心里只有这个词,亮闪闪的浅蓝色衣服,亮黑色的靴子,束发的簪子花里胡哨的缀着几个金珠子,就差染个绿毛了,这不是洗剪吹是什么。
只见那洗剪吹对着那被堵的小子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跟我争,没娘养的贱货,跟你哥一对儿贱货,信不信我让你也娶个乡下只知道种庄稼的哥儿?告诉你,我才是真正的大少,那戚有余在我眼里就连府里的下人都比不过,你早晚也是滚蛋的命。”
戚有余?
叶辰心里一震,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戚有余就算名声差好歹也是戚家大少爷,怎么日子看起来过的也不咋地啊。
正猜测到底什么情况,就听见被堵的小子一拳要打到洗剪吹脸上,洗剪吹旁边的跟班抓住少年的双手,嘲笑着,“想干嘛,反了天了,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敢动我们大少江爷。”
这马屁拍的洗剪吹心情大好,“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没娘的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