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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爱意(2 / 2)


眼前这幕几乎和印象中的某一幕展开了重叠。那天薛慈坐在澄一白的车上,他探头望向外?面,见到的也是同样的一片道路。

恍惚之中,薛慈几乎要以为自己根本没有经历过死而复生的奇事,他走在洲城的道路上,而不是身处京市。

也就是偶尔余光瞥到身旁的谢问寒,才能勉强将过去与现在区分开。

薛慈收了收心,车厢内十分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弯天公路是一条绕山公路,上下起伏程度很高,近似天险。起始点道路的宽度还算足够,但是到中段的时候,道路的宽度便会开始骤然缩短,距离只可勉强提供两条赛车并行通过——之所以说是勉强,是因为一辆车的边缘要紧挨着山体,另一辆车贴紧的同?时,另一边车轮还得挨着公路微微悬空,那样才能勉强经过。

在普通公路上的车辆恐怕都做不到这样和谐友好的让道,又何况是赛车比赛了。

他们不互相碰撞推挤,把其他人撞下去都算好的,更勿论老老实实地占据里面一条道路,将空荡的另一侧让给其他人超车。

所以决胜的关键也就在前半段,中段的名次几乎是固定死的,而后段的反超——虽然也有这样的奇迹,但能做到的人显然不多?。

澄一白老老实实地将薛慈和谢问寒送上了附近山顶营地,找到的特殊角度是最适宜观赏赛车全程的地方。

当然,以肉眼来看的话,也未免太过勉强了一点。澄一白取出高精度的望眼镜设施,相当“大气”地扔给了谢问寒一个,阴阳怪气道:“你自己组装吧,应该不会看不懂怎么用吧?”

然后又殷勤地调试完手?上那个,确定好距离远近都足够合适,才眼巴巴地递给了薛慈。

谢问寒的确不明白怎么用。

这幅望眼镜显然不是平时他们常用的设施,其中安装了相当精密的芯片设备用来扩大折射远处的场景,如果调节得当,甚至可以用它来看见此时的月亮上的丘陵,还能自动追踪快速漂移的车辆。

但这样高精的仪器,要用它来看清楚山路对面的赛道景象的话,也是要经过恰当的调节才能正常使用的。

谢问寒没有使用过类似的设备,就算他在某些方面天赋异禀,又或者说是学习能力极强的天才,他也没到拿到陌生仪器就能一看就懂的地步。

而面对这种相当幼稚的刁难,谢问寒也没有开口讽刺回去,只是开始研究手上设备的一些零件,试图推导出它正确的应用方法。

而薛慈接过澄一白的望远镜后,也注意到了两人间的小摩擦。

因为澄一白脸上略微得意的神情,薛慈不禁开始怀疑起他的目的来……

说那样的话,是为了故意引起谢问寒的注意。然后让谢问寒温声软语地请求他帮忙,澄一白才会矜持地接过去帮忙组装好吧?

就像莽撞的少年人,总是更愿意欺负自己喜欢的人,来引起他注意那样。

薛慈微微沉默了一下,觉得那副场面稍微有点让人不适。而既然谢问寒是自己带过来的人,他有责任不让澄一白占到他的便宜。

然后薛慈便将自己手?中已经调试好的望远镜递给了谢问寒。

澄一白看到这一幕,脸顿时就有点垮了下来。他当然是不敢对薛慈生气的,但那点委屈与怨念也十分鲜明地挂在脸上:“薛慈弟弟,你怎么可以……”

破坏你的计划?

薛慈抬头瞥他一眼。

澄一白被那一眼瞥的心生荡漾,也没忘了鼓起勇气提出抗议,“那是我给你安装的,怎么能给他?”

这话澄一白觉得很有道理,很理直气壮的模样。而薛慈略微沉默后,将准备递出去的望眼镜放在了桌上。

澄一白微不可见地翘了翘唇。

然后就看见薛慈接过谢问寒手?上未加调试的望眼镜,对着山体方向一边调节组装,一边和谢问寒说着使用方法。修长皙白的指节在黯淡的灯光下都被映出苍白漂亮的颜色,薛慈柔软的黑发似乎都要蹭在谢问寒的面颊上,两个人靠得极近,看的澄一白微微睁大了眼,醋意又开始疯狂翻涌起来。

等那副望眼镜被调节好了,薛慈才将它递给了谢问寒。

谢问寒还是那样平静冷淡的神色,但藏在黑发中的耳根却略微有点发烫。和薛慈指尖无意识相触碰到的时候,更能感受到指尖上柔软的接触感,眼底的冷意便更是消融一分。

“谢谢。”谢问寒低头看着望眼镜。

薛慈瞥过一眼澄一白的神色。

因为被破坏了计划,对方显然是一脸不甘愿的菜色,微微咬着牙,让薛慈看着生出了一点满足感。

薛慈会调节这种相当稀少被运用到的望远镜也并不太奇怪,他出身薛家,又被千娇万宠着长大,会使用什么器械都引不起别人怀疑——虽然从本质而言,这是前世的时候,澄一白教给他的方法。

澄一白还处在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悔恨当中,在营地的其他人倒是过来搭话了。

他们都是和澄一白竞赛的车队成员的粉丝——其中还包括几个爱慕者或是情人之类的人,虽然拿到了观看的资格,但是那些还在加赛练习的车手并没有时间来送送他们之类……他们也租用了和薛慈他们同类的高精望远镜,除了体积上有些不同?,操作方式倒是没什?么区别。可等他们搭好后,才发现并不会调节,看过去都是雾蒙蒙一片。

然后他们看见了薛慈和澄一白的举动,应该是会调节这些让人头疼的设备的人了。

澄一白是赛车手,还是敌对的赛车手。相比较下来,还是薛慈看上去比较好说话。有两个漂亮的姑娘上来询问,能不能帮她们一个忙,然后在看见薛慈那双漂亮的眼睛的时候,微怔住了。

有个姑娘相当夸张地倒抽一口气,在其他人的目光看过来时,才有点不好意思地闭上嘴。

她旁边那个乌克兰混血的姑娘倒还是要镇定一些,她挪开了目光,不去看那双她觉得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最?漂亮的东方人的眼睛,低声请求道:“能帮我们看一下那个望远镜吗?”

她用稍微生涩的中文解释道:“我们都不会用。”

薛慈没有拒绝。

在他起身过去后,谢问寒也跟在了后面。发现薛慈的确是在调试仪器,而没有和他们多解释原理用法的时候,内心短暂地因为这种差别待遇而欣喜了一下。

相比起戴着口罩,面容都遮掩在仪器下的薛慈,英俊得很有些过度的谢问寒得到了更多的关注。

哪怕他们所支持的赛手?并不同?,车队的粉丝们还是很乐意和谢问寒搭话。

其中有人问谢问寒:“你也喜欢赛车吗?”

在一旁等待薛慈的谢问寒,因为还处在别人的营地范围内,所以也选择了礼貌的回应。

“不。”谢问寒说,“我不喜欢。”

并不仅仅是因为澄一白的存在,谢问寒讨厌任何无法掌控、会超出预计的事物。赛车这种在他眼中更像是争强斗狠的竞赛,更尤其让谢问寒无法理解。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几名车队粉丝面面相觑。

对方是这样态度,就代表他们少了许多话题可聊,但是这群狂热的赛车粉们倒是也没有生气,目光瞥向一处,继续温和地问道:

“那你是来给他加油的吗?”

那个“他”自然是指此时神色还有些懊悔的澄一白。

谢问寒再次相当迅速地否认了,这下就算是欣赏他那样容貌英俊的姑娘们,都有些接不上话。

谢问寒的目光略微有些晦暗。

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迎接澄一白的是惨败。

要不然,谢问寒总觉得自己会迎来某种相当大的压力。

当夜色浓稠更盛,天际那轮月亮也更显得清透明亮的时候,就算是张狂到不提前?做热身的澄一白,也不得不离开前?往赛道了。

就算是离开的时候,澄一白也没忘了冷瞥谢问寒一眼,其中暗含的警告意味浓郁——当然,也被谢问寒给无视了。

弯天公路上,被山体遮挡而无法被望远镜观测的地方都漂浮着飞行器,镜头投映着初始赛道的景象,并且如实地反馈在了公路对面营地里的投屏上。

澄一白的宝贝赛车“猩红”是相当好辨认的,像燃烧着火焰一般的颜色,车身线条相当流利简洁,让人不禁开始怀疑,这辆车出名的优秀特质不应该是它的性能,而该是它那独一无二、美貌绝伦的外?表。

猩红占据着第三条赛道。

而它身边的赛车,就是京市最?为出名的车队的赛车了,几乎都是改装或者定制过的车型。像“猩红”那样还留有后座位置的赛车反而是少数,大部分都是一人座,将所有的空间都让渡给了性能和配置。

这些车的外?型无疑都是相当优异的,就算是谢问寒这样对这种危险游戏毫无兴趣的旁观者,都不得不承认它们视觉上给人带来的享受。唯独有一辆车的外?型比较独特,比起其他车型的流线设计,这辆车庞大的甚至显得有些“粗壮”了,车身也是相当格格不入的粉蓝色。

大概是注意到薛慈和谢问寒在镜头转向淡蓝车型时,短暂的沉默。隔壁的粉丝们纷纷为它正名。

“盖亚是很强的。”

“盖亚”,大概就是那辆车的名字了。

“那是我们队长希神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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