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缺公子默了一默,欲言又?止。
实在拉不下脸跟女童和狗抢,于是作罢。
公孙大娘在里间催促道:“这饺子啊放久了皮就不好吃了,你们趁热快吃,还有两个小菜马上来!”
她还想赶心兰出去,但少女飞快地吃了几个饺子尝尝味道,就挽着袖子继续帮忙了。
沉默中,殷离拿起筷子。
张无忌跟着武当众人回去,她又跟生父闹得难看,自下了光明顶便恨不得断个干净,真是一门心思扑在菜地上了,白日忙,晚上也不回?来住。
现在好好坐着,端着碗热乎乎的饺子,灰衣少女低头吃着吃着,泪珠子就掉下来了。
露儿本来端端正正坐着,时不时喂点给将军吃,听见微不可闻的抽噎声,小心翼翼凑过去:“姐姐,你怎么哭啦?我阿婆跟兰姊姊包的饺子很好吃呀。”
“没有……我没哭。”她不自在地答道。
蛛儿依旧低着头。
因女童冷不丁地贴过来,还略侧了侧身。她晓得自己的脸有多吓人,尤其在孩子看来更是可怖,难为这个小丫头不声不响。
露儿歪着头,瞅了瞅对方眼睫上确实还挂着泪珠子,不禁疑惑猜测道:“是不是太好吃了所?以哭鼻子哒?兰姊姊说她饿的时候觉得委屈了是会哭的,蛛儿姊姊你要是因为太好吃太高兴了所?以哭,那也……不丢人的。”
白衣公子默不作声地听着。
蛛儿被女童这番童言稚语弄得哭笑不得,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含泪笑?道:“你兰姊姊会因为饿着了哭?她逗你顽的还差不多!”
心兰正端着一荤一素出来:“谁哭啦?”
她刚放好菜,还没来得及问别的。
但瞧见蛛儿泛红的眼眶,不由有些惊讶。
与花无缺对视一眼,对方抿唇视线柔和,想来应当不是甚么?大事。
“我们在说你的糗事呢,这小丫头说你这么?大人了居然会饿哭……真的假的,你羞不羞?”灰衣少女擦干净眼泪,破涕为笑。
“过去点儿。”心兰坐到她边上挤了挤。
她既不解释当时是露儿哭鼻子后觉得丢人,所?以自己好心安慰;也不追问对方怎好端端红了眼睛,是哪儿不好受了?
只是挑眉,理直气壮道:“不羞啊。”
哭怎么啦,不开心还不能哭一哭啦?
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又?没要别人哄。
公孙大娘最后上桌,盛了两碗饺子出来。
一碗要端给紫衣少女,另一碗是自己的。
但见?露儿碗里的快没了,狼犬吐着舌头眼巴巴看着,想必大都给狗吃了,于是又拨了几个到女童碗里:“快吃,莫打扰哥哥姐姐们吃饭。”
“唔。”露儿乖乖应声。
“听见没?”心兰给同伴夹了菜到碗里:“快吃,不然改明儿我就告诉大家,蛛儿姑娘被我的手艺馋哭了,舍不得吃完,决定拿回去供着。”
蛛儿偏过头,嫌弃地撇了撇嘴,小声嘟囔:“还是这副样子,连安慰人的话都能说成这样……”又?好气又?好笑,也就她铁心兰做得到,真不知道花无缺怎么受得了。
但灰衣少女说的声音尤其之轻,唇角亦翘了起来,随即大口大口地吃着饺子,只觉得胃里暖呼呼妥帖得很,眼中也不再氤氲。
饭毕,心兰拉着蛛儿去洗碗。
将其他人通通从饭桌上赶走。
无缺公子作为伤员加大忙人,本来也不被铁姑娘允许做这些琐事,只得去研磨草药。
公孙大娘晓得她们定有些悄悄话要讲,笑?了笑?,也不强求,牵着露儿的手便走回?家去了,顺带把吃得饱饱的将军带回养猪场守门。
厨房门一关,心兰开门见山:“之前跟你爹吵架,是因为不肯放弃练的千蛛万毒手,还是因你二娘的事?”
蛛儿提了桶水过来,边冲洗边答,头也不抬:“都有,总归他看我哪里都有气?的……要我废掉武功,我不愿意;要我去二娘灵位前磕头认罪,决无可能!”
“唉……你家里那些事,外人无从置喙。”紫衣少女奋力擦洗铁锅,正色道:“作为朋友,为着身体考虑,我还是希望你换门功夫练的。但你不愿意,不论是我还是张无忌,也决不会拦,只盼你莫要跟自己过不去。”
灰衣少女沉默片刻,低声道:“其实这些日子,我没再练千蛛万毒手了。”
未等心兰惊喜的目光投过去,她又继续道:“细想想,我拼了命也要练这门毒功……不过是争一口气而已。”
这话听着轻飘飘的,实际却很沉重。
心兰不愿对方再纠结难受,故换了个话题:“殷老前辈说,希望我带着你一块儿去江南,你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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