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走了那些不怀好意的,剩下的躲在草丛里树林里的人扶风便没再管,
祁苏能感受到那些窥视打量的视线,也没有多说什么,以后要在这片地方落地生根,这些人处好了都是邻居,那话怎么说的,远亲不如近邻,他们总不能一上来就赶近邻走。
祁苏跟着几个战斗虎先下去,圈了一片空旷的草地,先让族人下来落脚。
蓝毛带着几个族人先跳下圆顶水兽的背,脚踏上软软的青草,连空气中都带有草叶的清香,天气也不冷,她长舒一口气,
“可算是到了。”
圆顶水兽的背再宽再如履平地,那也不是真的平地,不踩在实打实的地面上,人总有一种轻飘飘的不安定感。
狼族族长和逐日大胖带着族人接着下来,虎子能飞天,猿猴族人动作灵巧,都接二连三的从水兽背上跳了下来,
近一千人的部落族人各自背着自己的物资,有幼崽的抱幼崽,没幼崽的抱伴侣,都没有的就扶着还有些体弱的族人,兴高采烈的往地面下,
远处森林里草丛里观察的人纷纷撇嘴,声音压得低得不能再低,“这是什么部落,人不多,东西倒是不少。”
能在这片平原上站稳脚跟的,都是有点儿底气和依仗的部落,部落人数都不少,自然觉得大长河族这么点儿人,肯定没什么实力。
“哎哟!”
就在一队人悄摸摸躲着议论的时候,一个虎崽子从圆顶水兽上飞跳而下,不小心带倒了路边的一个陶土坛子,陶土坛子一磕上石头就碎了,黄橙橙透亮的糖浆洒了满地,
一众本地兽人看到这动作,眼一下子就直了。
“那是……”
“好像是……毒针虫……浆……”
毒针虫有点儿像蜜蜂,却远比平常见的蜜蜂大得多,毒性也很大,一群毒针虫如果倾巢而出,完全可以蛰死一名强壮的兽人战士,
当时祁苏和大白都没被毒针虫蛰几下便肿得满头包,祁苏得了元素果很快就好了,大白可是足足养了半个月,肿块才渐渐消下去。
毒针虫浆滋味甜美,但却要冒着生命危险摘取,属于稀有物资,相当于液体黄金,半个拳头大的一小罐子毒针虫浆就足够换两头长脚兽了。
哒,嗒嗒,浓稠的糖浆从石头上慢慢滴到地面上,也滴在了那些悄悄打量的人的心上,不少人都吞了吞口水,忍不住站了起来,
那么大一坛子的毒针虫浆,足够换一些小部落一个冬季的肉食了,
许多暗暗观察的人都蓄势待发,计算着现在扑上去,在大长河族手下抢到毒针虫浆的几率有多大,砸了珍贵的毒针虫浆,大长河族的人肯定会乱成一团,并且飞快收捡,他们动作得快!
其他东西也就算了,但那可是毒针虫浆,重利之下,兽人也会化身强盗,
然而和他们预料的完全不一样,那一圈儿的大长河族人现在都跟没事儿人一样,
“水水,你跑慢点儿!”看着几个虎崽子的锅火从糖浆上一跃而过,追着虎崽子就去了,都没怎么看糖浆一眼,
?
所有暗自观察的本地族人都满头问号,
这群人怎么回事?连珍贵的毒针虫浆都不在乎了吗?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因为太过出乎预料,蓄势待发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动作,只能又缩回去再观察一波,
没一会儿,他们期待的场面出现了,
几个抱着幼崽的猿猴族人从圆顶水兽跳下来,都定定的看着那滩棕黄色浆液,
一群本地人都忍不住点头,对嘛,这才是对毒针虫浆该有的态度!那么多毒针虫浆,还不赶紧收起来。
然而猿猴族人让他们失望了,他们仔仔细细的看了地面之后,都绕着那片地方走了,
绕着……那片地方……走了……
树林里,人高的草丛里,甚至河水沼泽里,所有本土兽人都统一了想法,
这个长河西岸来的部落,是不是有毛病!!!
几个绕着走的猿猴族人可不知道那些本土兽人的想法,他们只知道糖浆甜归甜,真的太招虫子了,
以前他们从天虎兽族手里换了点儿糖浆吃,吃完没有擦嘴,早上起来嘴全烂了,全是被来吃糖的虫子啃的,刚迁移到新地方,他们可不想脚被虫子咬了,然后没办法走路。
第一波,第二波,第三波,一队队的长河族人从砸碎的糖浆坛子旁边过,愣是没一个人去收捡的!
那些死死盯着糖浆的本地兽人看着一波波的人过去,看得简直想挠秃满头头发,这个大长河族到底什么鬼!!宝贵的毒针虫浆洒在地上看不见吗!再不收拾都浸泥里了!!
大长河族的人看不见吗?他们当然看得见,灰雀小族换走了部落存有的所有糖块和甘蔗,这点糖浆还是他们路上弄出来的,费了不少劲儿呢。
可现在安顿下来最重要,相比之下,次要一点的糖浆就没那么重要了,反正等安顿好了还能再制嘛。
本土兽人盯着从水兽背上下来的一拨拨人群看了好久,看得最后都佛了,才终于有个蛮牛族人拿了个陶土坛子来收拾,
蛮牛族人都很实在,祁苏说过落在地上的东西不可以吃,他们都不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