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一眼不错的盯着祁苏,忽然一瞬间,见他毫无知觉的往后仰倒,整个人都慌了,“祁苏!”
祁苏隐约听到扶风叫他,声音是从没有过的惊慌,他很想回应一句,然而真的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他现在总算体会到当时扶风天赋力量耗尽的感觉了,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水分,成了被暴晒一个月的枯木,连最细微的指尖都没有力气,意识却还在,深切的感受着那种酸软得全身无力的感觉。
他感觉扶风在使劲儿的晃他,晃得他像是坐云霄飞车,胃里在翻腾,脑子里有千百只毒针虫在嗡嗡嗡,头疼欲裂。
很快,就有一道声音解救了他,是树老的,隐约说了什么耗尽,休息什么的,多余的祁苏就听不到了,他彻底陷入无边黑暗之中。
“咕~~”
“咯咯~~”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苏隐约恢复了一点意识,模模糊糊听到各种鸟鸣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似的。
他费力的抬起眼皮,薄薄的眼皮像是裹着千钧重担,四周都黑漆漆的,只有顶上方模糊的映出一点儿光,
祁苏眨了眨眼,这是个睡觉的好地方,然而让他再睡,他是真的睡不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睡散了。
“祁苏?苏苏?你醒了!”
祁苏正在找回全身的感觉,忽然整个人都被紧紧抱住,他嗅了嗅,闻到了熟悉的温暖气息,不由蹭了蹭人,半眯着眼,懒得手指都不想动,
“嗯,醒了,这是哪儿?”
扶风将人轻轻放下,飞到上方揭下遮住挡着光的兽皮,柔和的白光便洒了下来,
扶风化为人形坐到祁苏身边,“我的窝。”
祁苏懒懒的爬上扶风的膝盖趴着,四周看了看,这也是个树洞,和树老所在的那个树洞一样,宽阔高大,呈圆形,
各种兽皮沿着树洞边一层层摞上去,摞得足有两人高,靠后的壁上是有三个稍小的洞,里面塞着兽皮袋,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顶部是在树海和树老那边见过的那种发光藤蔓,柔和的光芒照亮树洞的每个角落,却并不刺眼。
“这是什么藤啊,怎么还会发光的。”他见过这个藤几次了,一直想问,奈何总没找到时间。
因为全身没力气,祁苏说话都拖长了尾音,显得整个人都软软的,扶风压低了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
“是树老的藤,叫向月藤,没有日光的时候就会发亮,是他很早很早的时候抓住的,然后就养在了我们部落。”
祁苏抱着扶风的劲腰往上靠了一点,“是兽人?”
“不是,普通的植物,就是比较少见。”
祁苏眼馋,这可是全天然无污染照明设备啊,“我能带回去种吗?”
扶风有些犹豫,“这个不太好种,树老种了这么久,也只活了这么一棵。”
祁苏继续眼馋,你们这一棵就相当于一片藤蔓林了啊。
他在扶风怀里滚了滚,“我要带一株回去~~~”
扶风无奈,“不好种的。”
“啊——我头疼——全身没力气,我要散架了。”
撒娇不顶用,就只能撒泼了。
“好好好,带带带,我给你找。”扶风连忙抱住人,把滚落下去的兽皮毯捞起来盖在人身上,然后从壁上小洞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他一边忙活又有些好笑,“要是你们部落的人看到你这样,你智慧的智者形象可就没了。”
瓶子绯红半透,好看的很,扶风小心翼翼的拔出塞子,轻轻的倾斜,慢慢的,一滴翠绿色的液体滴入木水壶,
不夸张,真的就一滴,一滴完了,扶风立马把塞子塞紧,又塞回了小洞里。
祁苏嗅了嗅,只觉得这翡翠色的液体特别好闻,嗅了一点儿香味儿,身上力气都多了几分,他不由伸长了脖子,
“在他们面前当然得端着,不过再端着,他们也拿我当半个崽养,无所谓了,多倒点儿呗。”
扶风扶起自家伴侣,“你怎么和二白一样馋。”说着倒了一杯递给祁苏,“给。”
祁苏就着扶风的手喝了一口,眼睛忽的一亮,
他说头疼不是开玩笑的,他脑子里一直像是有谁拿着一把钝刀子在搅和,又涨又难受的疼,偶尔忽然尖锐的痛一下,简直让他想提刀砍人。
然而这水喝下去,一股冰凉凉的气息蔓延开来,极大的缓解了他的头痛,他双手抱着水杯,咕咚咕咚几口把水全喝了,“再来一杯!”
然而堪称百依百顺的扶风并没有再给他来一杯,甚至还把杯子收了回去,
“下一杯得下午,不然你受不了。”
一杯水下肚,祁苏头已经不怎么疼了,甚至还有点儿神清气爽,就是没多大力气,他仰躺着,抱着兽皮毯团了团,去戳扶风的下巴,“为什么,一杯水都不给我喝。”
“你不记得那次元素力量暴动了?再喝一杯,你就该遭罪了。”
祁苏一骨碌爬起来,“那是元素果的汁液?”
“不是,也差不多了,是山灵族的特产,我们部落去换的,所有老战士凑出来,也只有这一小瓶。”
说起老战士,祁苏不由想到逆向催生的事,“树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