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以后,我和东君之间就有些别别扭扭。准确的说是我单方面拧巴着,东君照常指导修炼之事,仿佛我与他之间从未有过那场对话。
手上弹着一曲《胡笳十八拍》,我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一旁打坐调息的东君。我巴望他与我说话,可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颀有《听董大弹胡笳》诗:“蔡女昔造胡笳声,一弹一十有八拍,胡人落泪沾边草,汉使断肠对客归。”就是对该曲内容的概括。许是我胸有块垒,心中的郁结倒是也能憋成曲中的哀怨凄楚。蔡琰与幼子天各一方,我与东君虽近在咫尺却两两无言,如同远在天边,其实本质上我与她并无不同。黄钟调紧五慢一,大概是感同身受,所以弹起来更是情真意切,意外的贴合意境。
东君还是端坐着,偶尔评价一下我与水依的指法。我感觉心里的不平之气又增加了一分,我也说不清是想让他与我说话还是不想让他与我说话,反正就是不要像现在这样。看着一团祥和,其实暗潮涌动。我宁可把结痂血淋淋的撕开,也不要这样粉饰太平掩耳盗铃。
心中烦闷,指下也不由加重的力气,“嘭”的一声琴弦断裂。
“高子曰:“琴者,禁也。禁止于邪,以正人心。”东君引了一句《论琴》里的话“奏琴为的是修身养性,你断不可有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