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把?韦苗苗那双怨毒的眼睛,给戳瞎!
韦家母女竟然把?相看不成功的原因,归结于林芝芝不借竹编包手提包给她们。根本没想到,别?人看不看中韦苗苗,并?不会因为一个包而有所改变。
甄玄驹在卫生?站帮贾爷爷干活时,就听到韦婶在污蔑林家。不过,林溪村村民并?不傻,不少听众脸上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韦苗苗那德性,谁娶回家谁倒霉。
“你今天怎么还没回去??”
林凤纲看向甄玄驹。
他以往只会在林家待半天,但这几天,他一待就是一整天。
郑潇澜拿着锄头?,在一旁沉默地松土,听到这话,眼中带着微不可见的讽刺,看向甄玄驹。
甄玄驹眼神一暗,“你是嫌弃我?想赶我走??”
这哪跟哪呀?林凤纲哭笑不得,甄玄驹这委屈的小模样,就像他说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话一样!
甄玄驹努力装可怜。以前?没有郑潇澜的时候,他还能口是心?非,甚至端起老干部的架子,但是自从郑潇澜出现后,他发现,他的瓷娃娃似乎对小可怜那一套极为心?软。
为了维持他在瓷娃娃心?中的地位,甄玄驹不得已,只能拾人牙慧地学起了郑潇澜,扮起了可怜。
郑潇澜冷眼旁观。
父亲在世的时候,曾说过一句话,“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他刚认识凤纲那会儿,忌惮甄玄驹,他比他先认识凤纲,在凤纲心?中地位不浅。他能做的就是装可怜,博求凤纲的同情,再慢慢在凤纲心?中占据地位。可他没想到,甄玄驹也忌惮他,为了排挤他,以至于出了损招,学着他装可怜。
“凤纲。”郑潇澜叫道,他半垂着头?,神情有些忧郁。
林凤纲的注意力立刻转向他,“怎么了?”
郑潇澜是个小可怜,除了他和甄玄驹,就没有别?的朋友了。
“我明天不能来找你玩了。我妈这两?天又病了,没法干活,我得去?帮她把?活给干了。”
郑潇澜露出了悲伤的笑容。
“你能成吗?”
林凤纲有些担忧。
郑寡妇回到村里后,就被大队评为贫困户,分到了扶贫物资。为了照顾她,大队还特地把?她定为一个劳动力,分配到猪场,干一天活拿九个工分。
大队规定,每家每户每年?得上交一头?生?猪。但有些人家完不成任务,就只能折成钱或者工分上交。例如林家。林家因为林老太穷讲究的缘故,没有养猪,所以每年?都是用?钱抵交的。
不过大队每年?还得上交一定份额的生?猪给公社,为了补全这些被抵扣的生?猪数量,大队办起了猪场,养了二十头?猪。
这年?头?,粮食不足,芋头?、红薯、玉米这些都是大伙的主?粮,地里种的蔬菜还得卖给乡里的单位食堂,换点?盐和煤油。养猪的饲料极其短缺,必须得靠猪草弥补。
在郑寡妇没回林溪村之前?,猪场里打猪草的任务,分摊到每个人身上。大队是为了照顾郑寡妇,才特地把?打猪草的活,单独分出来。
二十头?猪所需的猪草量,一个半大小子不停歇地干,大半天就能完成。郑寡妇身体弱,慢慢干,得干一天。
她身体刚好,可是因为打了几天的猪草,又累病了。
“我能成的。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不成也得成。”
郑潇澜说道。他柔弱中带着坚韧,忧郁中带着淡笑。
甄玄驹恨恨地瞪了郑潇澜一眼。
这个阴险狡猾的!装弱扮可怜,简直是他的强项!
果然林凤纲被感?动了,“我明天去?帮你吧。”
反正他也没什么事情干,能帮帮忙也好。
不,或许还有一件事儿!
林凤纲扭头?,看向甄玄驹。
甄玄驹立刻收起瞪向郑潇澜的眼神,露出了稳重老成的表情。
“明早你就不用?来教我识字了,我要去?帮潇澜打猪草。”
林凤纲的话,令甄玄驹脸上的神情有些扭曲。
那郑潇澜,似乎专门生?来就是跟他作对的!
他原本和瓷娃娃两?人独处的教学时光,因为他的出现,变成了三人行。郑潇澜明明就是个农村人,可是所识的字,并?不比他少。他教瓷娃娃时,郑潇澜时不时搭上几句,使得他原本美好的教学时光,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
“我明天也跟你俩一块去?!”甄玄驹郑重地说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林凤纲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终究是没有拒绝。
小人!
郑潇澜瞥了甄玄驹一眼,不就是怕他和凤纲感?情加深吗?用?如此?冠冕堂皇地理由,真是太奸诈了!
彼此?!
甄玄驹神情严肃。别?以为他不知道,郑潇澜每天插在他和瓷娃娃中间,努力分裂他们的感?情!他别?想得逞!
林凤纲并?不明白,他对于身边这两?个男孩意味着什么。
……
对于甄玄驹,林凤纲是他唯一的柔软。
对于郑潇澜,林凤纲是他生?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