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宁扮作了普通的渔家女孩,每日去学馆看望楚颜辛,思着哪一日他要回京城时,再与他坦诚相告。
第一次,楚颜辛故意避着纪宁。第二次,楚颜辛便接受了纪宁,并问了纪宁的名字。
纪宁不想过早的暴漏自己的身份,道:“我是一个渔夫的女儿,名字红鱼。娘说,爹最喜欢吃红烧鱼了,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楚颜辛笑,“你的父母真是有趣。对了,你的父母是谁?”
纪宁道:“我父母在一个月前去外地做生意时,被强盗杀死了。”
这是纪宁第一次说谎,说话的神情极其僵硬。楚颜辛竟如纪宁信皇太子那般信了她。
因觉得一个女孩子家生活不容易,楚颜辛怜惜起纪宁,对纪宁也渐生了情愫。
上次皇太子来学馆点名要见楚颜辛,没见着便回去了,但与学馆的夫子道楚颜辛若上京赶考,不论成绩如何,定会给他封一个官位。
学馆的夫子虽饱读诗书,却不是个圣贤,一心攀龙附凤。他有个十五岁的女儿孙淼淼,本想介绍与皇太子认识,哪知皇太子连瞅都不瞅一眼。又见学生楚颜辛将要飞黄腾达,他便一心想把女儿嫁给楚颜辛。而那孙淼淼,也很看中楚颜辛。
孙夫子几度与楚颜辛说起自己的女儿,甚至特地安排女儿过来与他送饭倒酒。楚颜辛在学术上虽是个聪明人,但在感情上却是个愚者。夫子道女儿是来送饭送酒,他便真以为那孙淼淼是来送饭送酒,几次被人家眉目传情,他也全然不知。
一个月后,楚颜辛将要上京赶考。
孙夫子见楚颜辛日日念着红鱼,却对自己送上门的女儿视而不见,而依着这里的风俗,只有男儿家向女儿家提亲,却没有女儿家倒向男儿家提亲的。孙夫子的耐心终于磨光了,在楚颜辛去京城的前一天,办了以恭送学生之名为楚颜辛办了鸿门宴。
皇太子没有见过楚颜辛,所以,楚颜辛一死,孙夫子随便找个识抬举的学生代替便可。
鸿门宴中,孙夫子在楚颜辛的酒中下了缓毒千鹤。吃了千鹤的人,并不会感到不适,但若一日内没有吃解药,必死无疑。
千鹤产自大禹国,原料本是用于伤者止痛之用,经过多重加工,方成了毒,药。
大禹国的人对于千鹤极为熟悉,甚至可以从微不足道的气息中判别出来。
楚颜辛回来时,遇到了一直在学馆前特意等他的纪宁。纪宁从楚颜辛身上除了闻到浓烈的酒气,还闻到了千鹤,当即拉了楚颜辛去见大夫。
大夫用银针探了楚颜辛口中的残留酒气的唾沫,银针果真变黑。
楚颜辛这才明白孙夫子的为人,忙问这毒可有解药,并道若是没有解药,可否拜托红鱼姑娘帮他照顾他娘。
纪宁被楚颜辛的话逗乐了,道:“有解药的。”
大夫询问楚颜辛与纪宁的关系,纪宁抢着道:“我是楚公子的未婚妻。”
楚颜辛连忙道:“红姑娘莫这样说,会毁了姑娘的清白。”
纪宁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
楚颜辛不知道,可纪宁知道,这千鹤的解药,本身也是一种毒。它帮人解了千鹤的毒后,却会在人体内滋生另一种毒,而解毒之法,便是洞房。
千鹤的解药,又称,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