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瑄不解的看着明玉,然后哇哇大哭起来。
迷糊状态的明玉被沈瑄这一哭,也清醒了不少,她慌忙抱起沈瑄哄起来,沈瑄的哭声由大变小,最后慢慢抽泣起来,不知不觉就在明玉的怀抱中睡着了。
明玉低着头,细细的看着沈瑄。
沈清从外面走来,看着明玉抱着沈瑄,神思有些疲倦。
烟茉见状,赶紧上前从明玉怀抱中抱走沈瑄,悄声道:“少爷回来了。”
明玉这才惊觉,赶忙上前去,本想说些什么,可是她竟然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颤抖。她不敢说话,怕说话就会将掩藏在心底的疑惑都说出来。
沈清察觉到了明玉的异常,问道:“怎么了?”
明玉摇了摇头,“可能刚才哄瑄儿有些累了。”
沈清说道:“嗯。”
明玉已经习惯了沈清私底下和自己说话永远都是这么不咸不淡,永远惜字如金。
门外有丫鬟前来禀告,说有人要见少爷。沈清抬脚准备离去。
明玉看着沈清走了几步,突然喊住沈清,沈清转身,“有什么事情?”
“今天晚上你会回来吗?”
沈清留下一句,“今天不外出”,就匆匆而别。
明玉倚靠在门前,看着庭院前的景致,看着沈清远离的背影,不知何时,眼睛所见之处已经变得迷蒙。
她第一次才发现自己爱着眼前这位人,爱得如此卑微,爱的如此小心翼翼。
她曾经以为普天之下所有的夫妻之道是如此,可为何有二三夜,你又热情,炙热,闯进我的心房。
……
月上柳梢。
已经是亥时末。
沈清因有事耽搁晚归,待走到他与明玉的房中,烛火已经熄灭,他摸着黑脱掉自己的外衫,正准备如同往常一样在铺地铺而睡。
却不知何时,一盏烛火摇摇曳曳的亮起,点亮了夜色。
沈清看掌灯之人,原来是明玉。
明玉借助着沈清,看着眼前人,嘴角含笑,她看得真切是沈清,她双手环抱着沈清的腰部,头软软的依靠在沈清的背上,轻声道:“我等你好久。”
沈清冷冷道:“你怎么了?”
他试图推开明玉,可是明玉却紧紧抱住沈清,“你不是说你喜欢我这样抱着你吗?你不是说你愿意给我这样的依靠吗?”
沈清愣住,也忘记了推开明玉。
明玉心中荡漾起一丝欢喜,她轻轻用手解开沈清的衣衫,当手触碰到沈清结实的胸膛的时候,她想起了那夜里这样的胸膛贴着自己,不禁脸色红润许多。
她用手继续向上游走,她想去摸摸他的唇,他的唇在黑夜里给了她多少甜蜜。
她小心翼翼,却迫不及待。
她期待沈清给予她回应,期待在黯淡的烛火下,将她拥入帷帐中,轻声在她耳边说称赞她肌肤如雪般细腻。
期待他在他耳边重复那许多次的话,说他沈清有如此娇娆的娇妻,夫复何求!
她心中盛满的雀跃小心翼翼的被端着,可是还她的雀跃还未溢出,沈清却用手将她推开,虽然力气不大,可是被拒绝的明玉,愣住了。
烛火下,她身穿薄衫。
楚楚动人。
眼神不解的看着沈清,被拒绝后的羞恼,并没有让她哭泣,她心里无数次个声音在告诉她一个事实,不是他,不是他,不是沈清,不是沈清。
沈清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明玉,然后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房中。
屋内的明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无助的蹲了下来,将头埋入到被褥间,痛哭起来,她是多么蠢,她抓住最后的希望,抓住自己最后的臆想,认为只要今夜沈清愿意和自己在一起,那以前就是沈清,是他们那些人乱说,是自己胡乱猜想。
可是此刻沈清的态度那么坦诚的表露在自己的面前。
再单纯,再善良,再心存侥幸,也不过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罢了。
……
秦府的那一棵挨着墙壁的花树下,沈清站在那里望着那花树,久久没有离去,淡淡的月色将他的身影拉长,好像画上了永久的符号。
墙壁内,辗转反复难以入眠的明月,披上衣衫,站在庭院前,看着那花树,好像在期待着什么,或许是期待那位温润如玉的公子能够从花树落下,径直走到她的面前,带着笑容告诉她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他们终于不用思念却不能相见。
她望着那长出墙壁的花树,突然有些羡慕这一棵树,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冲出墙壁的束缚,可以肆无忌惮去看墙壁外面的世界。
想到这里,明月一跃而上,爬上了花树,她往常如同一般准备靠在树杈上,却目光所及,墙壁下,有君子伫立在月光,仰头对她微微一笑。
万物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