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花树间。
明月斜躺在沈清的怀抱中,沈清目不转睛的看着明月,明月起初也是这样咧着嘴傻笑一般看着沈清,许久不见,好像都要把对方都揉在对方的眼光中,可是渐渐明月实在受不了沈清的目光。
呃,是害羞了?
她微微闭上眼睛,假装假寐。
一片花瓣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唇间,假寐的明月等待沈清将这片花瓣拂走,可是未曾想,迎接她的不是那片花瓣,而是温润的唇隔着花瓣,吻上了她。
犹如蜻蜓点水的吻,惹得明月内心的小鹿不停的乱撞。
她在心底恨自己不争气,又不是第一次被吻了。
怎么还会有小鹿瞎跳!
她不敢睁开眼睛,也许是怕碰上沈清的眼神,又也许是期待沈清能够再吻她一次。
沈清看着怀抱里的明月,看着她的睫毛扑闪假寐,看着她月光下娇俏的脸,忍不住笑了笑,他不忍心戳破明月的小伎俩,他只想在这花前月下,与她这样静静的渡过一晚。
清风明月。
已经不知何时乱了他重生后冷漠的心。
……
沈府家的少夫人秦明玉不知为何,突然整日茶饭不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不堪,老夫人心疼这位孙媳妇,特意请了有名的老医师起来为秦明玉就诊。
医师起初见秦明玉黯淡的脸色,脸色微微有些变,但是当他为少夫人仔细把了脉后,脸色转忧为喜,他堆满笑容道:“恭喜老夫人,孙夫人有喜了!”
神色还有些涣散的明玉听到医师这话,起初有些发愣,然后突然仪态有失道:“是不是错了,是不错了,我就是吃不下饭,就是谁不着,是不是错了。”
老医师听到少夫人的质疑,心中大有不悦,向来自己医术不错,更何况是普通诊断怀孕的把脉,但是碍于沈府的脸面,他说道:“少夫人怀孕有一月有余,这个时候食欲不佳也是常见的现象。”
明玉呆呆的坐在那里,沉默不语。
一月有余,一月有余……
不就是那次吗?
老夫人那边听到喜讯,笑得满脸皱纹都绽放成花,她吩咐了下人要尽心尽力的伺候好少夫人,又重赏了老医师。
这又拉着明玉的手,笑道:“你看你也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自己怀没有怀孕也不知道,若不是担忧你的身体,请了医师,你这样不吃不喝可是怕要饿着我的亲孙子了。”
秦明玉勉强的牵起嘴角的笑容道:“谢谢奶奶的关心。”
老夫人看着秦明玉消瘦的脸蛋,不禁心疼几分,说了些要调理好身体之类的话,不忍多说话伤了秦明玉的神气,就离开了。
沈清很快也得知了秦明玉有身孕的日子,回到府中,面对众人的道喜,他依旧淡淡一笑,众人也不觉得诧异,毕竟已经不是第一胎。
沈清回到房中,收起了嘴角的笑容。
明玉躺在床上,想强撑起笑容说一句,“你回来了”,可是面对沈清此刻如同冰霜一般的脸,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感觉自己的秘密好像被眼前这位男人窥探完,可是他为什么不前来质问她,为什么不是满脸愤怒。
她看着沈清的脸,感觉他像带了一个面具,对,是面具,面具上曾经的微笑,曾经的关心,都是刻板刻上的印记。
她不禁后背发凉,不禁感到害怕。
她根本不了解这位眼前人,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此刻,甚至希望沈清能够冲过来,满脸愤怒的质问他,他根本没有和她有肌肤之亲,为何她会有身孕!
她无比期待这一简直可以将她推入深渊的这一幕可以发生。
她觉得自己真的快疯了。
可是沈清没有,秦明玉期待的一幕也没有发生,沈清虽然脸上少了笑容,多了冰霜,但是如同往常一般,查看账本,喝茶。
……
内心的煎熬猜忌害怕焦虑,日益变大的肚子。
终于让明玉坚持不住了。
这日晚饭,明玉比往常多喝了些鸡汤,烟茉高兴小姐终于肯多吃一点儿东西,却殊不知她的小姐是怕自己没有力气后花园中选择自尽。
她本是不想选择在沈府中自尽,想趁机溜到河中自尽了事。
可是想到在河中自尽,这尸体浮出水面,这宁河城不就是人人尽知吗?沈府家的少夫人自尽落到河中,风言流语也怕是也要损害了沈家的名誉,甚至是秦家的名誉。
她想到了当初秦府和沈府如何处置明月的。
心想不如在这沈府寻了个偏僻角落,自行了段,身后事也会如同明月当初一般,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对外以身染重病而亡为由也算是维护了俩家的脸面。
下定决心后,明玉心里衍生解脱的感觉,她终于不用受这内心的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