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芽听着小兰两字,一时间有点恍惚。
这昵称,也是很久没听见了,她另一个世界因病去世的妈妈,倒是常常这么叫她。
谢兰芽特意放下碗回答:
“哦,甘爷爷,你问我奶奶对我爹娘啊,嗐,我从记事的时候就知道,家里到吃饭的时候,我爹我娘带着我,是坐在门槛上吃的,其他人都是坐在桌上吃的。”
“那时候我还不太懂,我以为大部分人家都是这样的,后来我听见隔壁的人家议论,我才知道,没人家是这样的,就算桌上坐不下,只会让小一点的孩子下桌,没有叫长子坐门槛的。”
甘老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很生气的样子。
谢兰芽连忙说:“甘爷爷,你是不知道,这乡下人家,偏心眼的多得是,没什么的。我也是渐渐长大,听人家议论才懂得一些,其实在没听人家议论以前,我还不觉得什么呢!而且我现在已经跟他们分家了,没关系了!甘爷爷您快吃!”
甘老看着她的眼里,涌上浓浓的心疼,又问:
“那,你们几个没有去外祖家吗?你一个人小小年纪要养三个弟弟妹妹,太不容易了。”
说起这些,谢兰芽也是叹气:
“唉,甘爷爷,我不知道我外祖家在哪里。我娘是船家女,他们不属于任何大队,靠行船打鱼吃饭的,特别穷,常常吃不饱饭,当年她家行船到我们村里附近,我奶奶让人给了点彩礼钱就娶了,我外祖家也是希望我娘能嫁给岸上人,吃口饱饭。”
“但我听我们村的老人说,一般人家不娶船家女,因为船家女不会干农活,大家看不起。我奶奶是想一直拿捏我爹,才会给他找个船家女,因为船家女一旦上岸嫁人,娘家人就行船走了,以后很少会来往,这样我奶奶就不用担心我娘拿东西贴补娘家了,而我爹没有岳家支持,也只能事事听我奶奶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我确实从来没有见过我外祖家的人,我娘在我家也不敢多说话,生怕奶奶骂,我们都很大了,奶奶还是想打我娘就打,有时候我爹护着些,我奶奶就会在院子里大哭,说他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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