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明醉已经悠悠醒来,他猛地打了个喷嚏,扯到手腕上的伤,微微皱了皱眉,方才的事他记得并不大清楚,脑子晕乎乎的,但他记着怀里的小崽子骂了他无数声混蛋,如今那小崽子不仅跑了,还咬了他一口,有意思。
而且,那小崽子的腰不错,虽然明醉极不喜与人亲近,但既然已经成了事实,他一定要把人查出来,上了他的床还敢跑,胆子不小。
连太子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那小崽子却敢骂他,还骂的那么大声,等他逮到小崽子,一定让他知道骂他的后果。
明醉闭着眼,心想,如果他的眼睛能看见就好了,就不用再差人去寻找,他现在连小崽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是太子府里的下人吗?
他深居简出,自从回了长安城,几乎没有出过门,如今边关安定,他少不了要在长安城多住一些时日,太子府里的人有很多没见过他,不认识也正常,但太子应该之前已经吩咐过,不让任何人靠近,所以那人很有可能不是太子府的。
明醉起身,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并不影响他的行动,地上的衣服很明显不是他的,他转身去箱子里重新拿了一件衣服,穿好后才拽了拽挂在一旁的红绳。
不一会儿,从外面进来一个黑衣人,朝明醉行礼:“主子。”
“去查一下这件衣服的主人,还有,去禀报太子,说本王要回府。”明醉道,他的声音很明显跟唐风缘听到的有些许不同,之前是因为中毒,所以声音发生了些变化,如今在慢慢恢复,可他的眼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见。
明醉勾起唇角,就算看不见,小崽子也别想跑。任遥见了不禁打了个寒颤,主子这么笑,肯定有人要遭殃:“是,属下这就去办。”
明醉听着任遥离开,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手腕,嘴角一直勾着笑,直到太子带人前来,他才用袖子遮住,不动声色的起身。
唐风漓看着明醉的面色带上了一丝红润,知道明醉的毒已经解了,屋内的温度让他有些受不住,跟明醉客气了两句便出了房间,然后差人亲自把明醉送回了安靖王府。
看着明醉离开,唐风漓眸色沉沉:“今天这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回殿下,安靖王内功深厚,我们不敢离得近了,没听见这里有什么动静。”站在他身后的一位公公道。
唐风漓点点头,也没在意:“老三今天在哪里?”
“三皇子被二皇子的人带走了,听说,跟银铃姑娘在厢房待了半天。”那人又道。
唐风漓的表情看不出喜怒:“糊涂,这件事若是从太子府里传出去,本宫的名声还要不要了?银铃这件事必须瞒下去,老三那你差人去叮嘱一下,让他别出什么乱子。”
公公赶忙应下,不敢有任何异议。
常欢扶着唐风缘下了轿子,唐风缘一边捂着头喊疼一边进了三皇子府,他偷偷打量着四周,门口只有两个侍卫,这三皇子一看就不如刚才那什么太子受宠,看人家太子府多气派?一上来就一圈的侍卫。
刚进府就见一个约莫五十岁的老人朝着他们走来,那人腰背弓着,像是已经形成了习惯:“主子这是怎么了?”
这句话明显在问唐风缘身边的人,常欢连忙道:“师父,太子他们也太欺负人了!”
“慎言!”常盛严肃的看着常欢:“太子殿下也是你们能议论的?一会儿自己下去领罚。”
常欢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是,师父。”
唐风缘心中有很多疑惑,但又不能直接问,只能继续捂着头喊疼,可他也不能让人叫大夫,否则他身上这些伤被大夫看见就不好了。
“主子,您怎么样?老奴让常欢给您叫太医吧?”常盛眼里全是担忧,显然对唐风缘很忠心。
唐风缘摇摇头:“不用,睡一觉应该就好了,对,我去睡觉,你们都不用管了。”
唐风缘说的乱七八糟,常盛总感觉他有点不对劲,但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因为头疼,所以说话便没了顾忌,赶紧让常欢把人扶到了房间。
服侍着唐风缘躺下之后,两人出了房间,常盛问道:“怎么回事?主子身上穿的是谁的衣服?还有,到底发生了什么?”
常欢哭丧着脸:“师父,我也不知道主子这是怎么回事,我发现主子的时候,他身上穿的就已经是这一件了,还有,主子一见我就喊头疼,咱们要不要叫太医?”
“不用。”常盛低下头思考着:“不是说了让你好好跟着主子,寸步不离吗?自己下去领罚,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还怎么保护主子?”
“师父,我知错了,一会儿就去领罚,可是主子这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