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丽荣气质很不错虽然身材有些胖但一袭黑色蕾丝长裙穿在身上很得体整个人显得很文静。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虎平涛很难相信“死老太婆”这四个字竟然是从她口中说出。
他顿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问:“那个病人……她怎么了?”
孟丽荣恨恨地说:“从那天起她就不断的骚扰我甚至可以说……不简直就是噩梦!”
“刚开始的时候她只是每天打电话资讯各种注意事项。其实这些事情我开单的时候都给她写在病历本上了只要翻开看看就知道该怎么做。”
孙杰在旁边开玩笑插了一句:“都说医生写字潦草该不是你写的东西人家看不明白所以打电话问吧?”
孟丽荣很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老孙你这就过分了啊!我那手字是从小练出来的庞中华的钢笔字帖我临了不下上百本。要不现在找服务员要纸笔咱俩面对面的比比看?”
孙杰连忙讨饶:“你这人干嘛这么认真啊?我就开个玩笑而已。”
孟丽荣蹙着眉:“我跟虎所长说正事儿呢!”
孙杰赶紧转移话题把自己摘出去:“好好好你们继续。”
虎平涛也笑着宽慰她:“别在意孙医生就是开个玩笑。”
孟丽荣没有继续纠结闷闷不乐道:“起初就是早、中、晚各打一次。可就算是这样我也觉得烦啊!你想想我跟她非亲非故的我平时要上班下班要回家做饭要休息。就连我妈还有我爱人和孩子平时也那么多的电话顶多两、三天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平时没事儿谁会打电话玩?”
“我是真觉得烦了后来就直接告诉她:你自己好好看看病历那上面都写着呢!”
“如果换了别人早就听出我这话不对味了。稍微有点儿自知之明就别再打电话过来烦我。可她倒好每天还是电话不断咨询的内容也变了。”
“有感冒还有外伤。”
“她打电话问我说是头疼脑热的该怎么治?具体应该去药店买什么药?”
“外伤那个就更好笑了说是她摔了一跤膝盖皮破了问我该怎么处理?还拍了照片在微信上发给我看。”
虎平涛听着就觉得有趣随口说了一句:“这种搞法的确过分了该不是为了省挂号看病的钱吧?”
孟丽荣神情严肃坦言:“她就是为了省钱。就说摔跤那件事我当时看了她发过来的照片明显是个年轻人的膝盖。而且那种程度的伤势如果照片上拍的真是她早就打一二零送医院了至少也是骨折根本不可能磨磨蹭蹭打电话找我寻医问药。”
“当时我就问她到底是谁受伤?她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承认是她侄子骑自行车摔的。”
“我自认性格还是挺随和的。虽然很生气可我没骂她只是在电话里告诉她以后没事少给我打电话。我要上班我也要生活。”
“她压根儿没把我说的话听进去后来变本加厉每天打过来的电话更多了。内容都是关于各种病什么神经衰弱、高血压、糖尿病、腿脚酸麻、老年痴呆……我觉得很奇怪感觉什么毛病她都要问个清楚。”
“后来我才知道那死老太婆不光是给她家里人问还帮着她认识的人问。”
“有一天有个以前认识的病人找到我说了她的名字问我是不是认识?”
“我说是。”
“那人告诉我她也认识那个死老太婆。她俩在同一个夕阳红歌舞团里就是平时跳广场舞搞活动的那种。死老太婆经常跟别人炫耀说她有我这个医生朋友找我看病不用挂号还能针对各人身体状况免费给出诊断意见。”
“我当时一听就气炸了。你说说这什么人啊!七大姑八大姨的还有一大帮跳广场舞的出了问题全往我这儿问。这打给我是什么免费的保健医生?”
虎平涛没动筷子专心听着孟丽荣讲述。
孙杰在旁边插话:“你上次跟我说的时候我就劝你不要理她不要接她的电话。”
孟丽荣长长呼了口气恼火地说:“我总想着与人为善咱们是医生只要她做的不是太过分就行。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那天我是真被惹怒了。”
“上个月从地州转过来一个病人。中午入院因为情况紧急张副院长召集我们开个急诊会。下午三点多会议结束然后针对患者的情况进行讨论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多。我连饭都没来得及吃。”
说着孟丽荣站起来抬起右手比划了一下:“我们平时穿的白大褂侧面就两个兜手机挺沉的塞进去会往下掉。孙医生是男的拉开就能装在裤兜里我平时大多是穿裙子只能把手机放在办公室开完会才能回去拿。”
“那天我是真饿坏了想着回办公室拿了手机就去食堂弄点儿吃的。可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有五十多个未接电话全是那个死老太婆打过来的。”
就算虎平涛颇有定力对此有感到惊讶:“五十多个?”
孟丽荣用力点了下头愤恨不已地说:“我以为她遇到了什么突发症状。她毕竟上了年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不及时诊治说不定人就没了。于是我回拨过去问到底怎么回事……你猜她是怎么说的?”
虎平涛疑惑地问:“她本人没事帮其它人问诊?”
孟丽荣咬牙切齿地说:“她说她邻居家有个小姑娘吃多了西瓜拉肚子问我该怎么处理该吃什么药。”
虎平涛皱起眉头认真地说:“这种人你真是不该搭理直接把她的手机号拉黑。”
孟丽荣继续道:“那天我真是真发火了。肚子饿工作又忙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你还几十个电话打进来就为了问个吃西瓜拉肚子的毛病。而且还不是为了她自己和家里人是帮她邻居问啊!”
“我直接在电话里叫起来……我保证当时绝对没有骂她也没带脏字。我直接告诉她:生病就来医院挂号找医生看病我不是你的私人医生我也没有义务帮你解决各种问题。以后只要你打来的电话我一概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