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女人,又生了个赔钱货!连个孙子都生不出,我们张家要你这个贱女人有什么用!”老太太怒斥道。
坐在床上的女人听后,脸色更白了几分,“娘,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生个带把儿的!让您抱上孙子。”
“还下次,你还有脸说下次?你在我们老张家多少年了,连个儿子都生不出,你怎么不去死!”张老太太怒不可遏。
“娘,对不起,对不起……”女人一个劲儿地认错。
“你个生不出儿子的废物,我们老张家不养赔钱货,这孩子立马给我扔了,扔了!”张老太太恶狠狠地将婴儿塞回女人手里,丝毫没有最开始的小心翼翼。
小孩儿的啼哭声,嘈杂尖锐的说话声,将秦阮吵的头痛欲裂。
她紧紧皱着眉头,突然猛地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
她坐在塌上,茫然的睁开眼睛,陡然接触到光线,他的眼睛有些许不适应。
又一次闭上双眼,再慢慢睁开时,视线逐渐清晰。
离这个床榻不远处立着一盏油灯,豆丁似的火苗,一窜一窜的燃烧的“滋滋”作响,昏黄的火光晃得厉害。
这是什么地方?
为何会有孩子啼哭的声音?
秦阮这才仔细地环顾四周,屋子里的一切都带着莫名地熟悉。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在跳动,绝对是活的。
低头一瞧。
瞬间就愣住了。
映入眼帘的这双手光滑得紧,细嫩修长。
而这么多年来,她的手早已粗糙不已,眼前这双好看的手,怎会是她的?
秦阮有些疑惑,突然又目光一滞,她的食指受伤了,有一条斜斜的划痕,还未痊愈。
这个伤痕让秦阮的记忆一下子回笼。
这的确是她的手,不过是她豆蔻年华时候的手罢了。
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吵闹声,忽的,秦阮什么都想明白了。
她似乎,回到了自己十三岁的这年。
这一年是她的一辈子发生重要转折的一年,而她人生的黑暗也是由此开始的。
她现在还是张家的女儿,名叫张阮,而这个名字,还是路过的游方疯道士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