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所言极是,但是若不是二公子抱着猫儿四处跑,夏雁也不会追,所以这谁对谁错……”夏嬷嬷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看好戏的模样,这个夏嬷嬷可是一块硬骨头,二小姐这样的黄毛丫头还嫩一些呢。
虞怜闻言面上一冷,她倒是小看了夏嬷嬷的脸皮厚的程度,就在此时,步兰捧着茶点匆匆走了过来,她不动声色的将怀里的纸条递给了虞怜。
“既然如此,那我问问夏嬷嬷,若是二夫人的猫儿跑来,仆人作何打扮?”
“这当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
“那您觉得一个伺候少爷的丫鬟穿着粉红纱裙,打扮的花枝招展,好像这府里的主子一般趾高气扬,这是追猫儿,还是散心呢!”
虞怜轻飘飘几句话,就惹得围观的众人忍不住笑出了声,就算是他们不喜二小姐的性子,但她说的句句在理,二夫人将夏雁分到二公子院里伺候,是何居心,这不是明摆着吗。
“二小姐,这二公子宠爱夏雁,自然是想看她打扮得好看一些,这要是出去也不丢二公子的脸嘛。”夏嬷嬷完全不把虞怜的话放在心上,左右还有虞氏撑腰。
夏嬷嬷话音一落,房间内就幽幽传来了虞珩的说话声:“我才不喜欢那只公鸡!”
此言一出,虞怜忍不住大笑起来,围观的丫鬟婆子也是笑成一团,此时跪在地上的夏雁涨红了眼,她抬起头狠狠地盯着坐在上首的虞怜。
“方才我让人去和夏雁姑娘的几位姐妹说了说话,她们说夏雁姑娘进了我二哥的院子,以后是要当我嫂子的。
私底下克扣了我二哥不少的月钱拿去买首饰了?除此之外,还不让我二哥吃饭,将他锁在屋子里一天一夜,连水夜不让喝!”
虞怜看着那满满一页纸,怒极反笑,她只读了上面的几条,若不是今日,她还不二哥被丫鬟虐待至此。
夏雁此时低着头,她觉得周围众人目光如刺,让她觉得如坐针毡。
虞怜眼底尽是嘲讽,她看着夏雁,嘴里一字一句说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真把自己当主子了?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这句话彻底将夏雁激怒,她顾不得一切,猛然起身,赤红着眼,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朝着虞怜刺去。
事发突然,众人皆没有反应过来,此时虞怜饶有趣味看着夏雁,继而冷冷一笑,待她扑来时借势一歪,趁着场面混乱,往夏雁的腹部重重踢了一脚,然后故意摔在地上,嘴里喊着:“救命啊,婶娘救命啊。”
步兰听着虞怜一喊,突然福至心灵,尖声叫道:“二太太的丫鬟杀人啦,快来人啊!”
众人此时方才回过神,急忙合力将夏雁制服,心里皆是后怕,这若是虞怜真的出了事,她们一个也跑不了,这般想着,心里倒是对虞氏埋怨起来。
一番兵荒马乱以后,众人好歹好好控制住了场面,虞怜看着被制服的夏雁,青丝绕指,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这要是换做别人,虞怜还能心生不忍,可她一想到夏雁对虞珩做的种种,心里的戾气就忍不住。
众人看着二小姐乖巧地站在他们前面,面上带着温软的笑,然而下一秒,她们就看到娇小玲珑的虞怜,狠狠甩了夏雁几巴掌,夏雁的脸上瞬间浮出了红印子。
“这一次我看在二太太的面上就放过你,以后你就别去我二哥院里当差了,若是让我发现你不听话”虞怜顿了顿,伸出小手碰了碰夏雁脸上的红印子,继而慢条斯理道“那我亲自送你去尼姑庵当尼姑。”
此时夏嬷嬷被人推到了一旁,她压根没想到虞怜今日行事如此果断干脆,不仅打了她的脸,还狠狠落了虞氏的面子。
此事不过一日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听书东院有进了几套新的茶具,老太太今日还多吃了一碗饭……步兰笑着将这些事说给虞怜听,虞怜趴在软榻上悠哉悠哉地看着话本,好似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姑娘,您当真这么轻易放过那对母女么?”步兰给虞怜捏着肩膀,愤愤不平道。
“怎么可能,这次放过她,是因为那是虞氏的人,我如今没有力量同虞氏抗衡,如今镇国公府上下都由她打理,我现在引人注目反而不好,到时候一网打尽便是,你仔细盯着她们。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虞怜不紧不慢地说道,眼底冷意尽显。
……
然而这个时候京都内某家酒楼包间里,有两个少年坐在临窗的位置下围棋。
其中一个身穿青袍的少年长着一张娃娃脸,他笑着吃掉了对面少年的一子,听着外头的风言风语打趣道:“你的未婚妻但也不是软柿子嘛?听说明日也要去千禧庙祈福,你们倒是可以温存一番。”
被打趣的少年不苟言笑,五官朗正,棱角分明,他冷冷地看了娃娃脸一眼,漫不经心落下一子,风云立现,定了满盘输赢。
“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