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进了屋子,就看到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躺在榻上,虞怜正在给那人上药,眼底皆是关切之意。
这幅模样不偏不倚落在臧凌霄眼底,他从未见过虞怜对其他男子露出这般神情,就算是她的两位兄长,她也从未关心过。
她到底在做什么?欲擒故纵?
“今日清晨二哥想去后山给我摘些桃花,哄我开心,谁知半道就看到这位公子昏倒在地,他便将人被背回来了。”虞怜放下手中的药膏,向众人解释,反正大清早二哥出去也无人知晓,而且二哥做什么事情都无章法,就算有人想追究,也会不了了之。
“妹妹好心肠,只是这孤男寡女,妹妹是未嫁之身,同处一室实在不妥。”虞念轻看着虞怜眼底的肆虐,这才反应过来,虞怜这是挖了一个坑给她跳呢。
只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决定真相的说辞。
“姐姐这几日怎么总是针对我,先是唆使薛岚丹用鞭子将我抽伤,今日又说我和其他男子独处一室,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陷害我?”
虞怜死死地盯着虞念轻,若不是顾忌众人都在,她恨不得质问她前世为何不顾姐妹情分,做的如此彻底,恨不得取了她性命!
“妹妹,你怎么了?我……”虞念轻刚想开口,就被虞怜打断。
“姐姐有父有母,做错任何事都有人撑腰,我可是哪里得罪了你们,在府中处处针对我就算了,如今在外头也使这样毒的算计,真是令人不齿。”
“虞怜,你别血口喷人!是你将我推进池塘中!是你……是你无污蔑我!”虞念轻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忍不住指着虞怜骂道。
“姐姐亲眼看到我推了你?我因吃了你送来的点心,腹痛难忍不能下榻,姐姐平日怕是做了亏心事,得了报应!”虞怜眼神冷得吓人,虞念轻不是想在臧凌霄面前装柔弱么?不知道还能装多久?臧凌霄喜欢的是这种货色?
“我……”
“罢了,往日是我不懂事,不知做了什么对不起姐姐的事,哪里想到会惹得姐姐心生怨念。”
虞怜说着便红了眼眶,可怜兮兮地看着皇后娘娘和老太太,哽咽道:“娘娘、老太太,怜怜自知做错,只是如今救人要紧,事后如何惩罚怜怜,怜怜悉听尊便。”
“妹妹何必避重就轻,榻上躺着难不成是死人,你和别的男子有所牵扯,这是事实。”虞念轻被虞怜激怒,尖声叫道。
“姐姐可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虞怜微勾了勾嘴角,她看向躺在榻上的黑衣人,朝着黑衣人点了点头。
众人顺着虞怜的目光看去,就看到那躺在榻上的黑衣人解开了自己头发,三千青丝散落,看着是男儿身,原来是个女娇娥。
“好了好了,不过是家中姐妹拌嘴,虞家大小姐行事的确欠妥,容易伤了姐妹情分,本宫瞧着着庙里的经书不错,你就拿几卷回去抄罢。”
皇后娘娘随意摆了摆手,让嬷嬷将虞念轻领了下去,虞念轻来不及争辩,她走前看了太子一眼。
臧凌霄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她眼底的恨意越发浓烈,恨不得扒了虞怜骨皮。
皇后娘娘又看着虞怜笑道:“怜姐儿也有错,本宫便罚你这几日陪着本宫听无缘方丈诵经。”
虞怜虽然心里不愿意同皇后走得亲近,但她知道皇后娘娘这是在护她,若是直接拒绝,反而会落了皇后娘娘的面子,虞老太太怕是会生气。
“臣女谢过皇后娘娘。”
“娘娘,民女有话要说。”此时躺在榻上的黑衣人早已经醒来,正要起身给皇后行礼。
“姑娘无需多礼,好好休息便是。”皇后娘娘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她虽然相信虞怜,但是对未来儿媳妇和别的男人有接触,心中还是介怀的。
“民女名唤霍怜寒,昨夜被贼人追杀,是虞家公子和小姐救了民女,皇后娘娘明察,别轻信小人之言。”霍怜悯极为佩服虞怜的应变能力,方才皇后娘娘带人前来,虞怜竟然还有心思和她做交易。
皇后娘娘笑着拍了拍虞怜的手,然后让太子留下帮助虞怜处理相关事宜便离开了。
虞怜留下步兰照顾霍怜寒,便打算带着虞珩回去,她不想同臧凌霄扯上任何关系,自然是不愿意臧凌霄插手。
“妹妹,我要留下!”虞珩看着极为喜欢那霍怜寒,虞怜见他欢喜,便让步兰一同照看。
“太子殿下,此处血腥气重,您身子金贵,请移步吧。”虞怜轻飘飘丢下一句话,便走出房间。
臧凌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好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他,若是往日,他求之不得,只是今日他想问问,为何如此?
“虞怜,你又再耍什么把戏?”臧凌霄大步跟上虞怜,冷声说道。
虞怜闻言猛然顿住脚步,她回身看向臧凌霄,眸底覆着一层寒意,冷嗤一声笑道:“太子殿下真看得起自己。臣女就算同殿下有婚约,那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臣女,从未喜欢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