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突然传来了声响,她一睁眼,就看到了安时于的笑脸。
“表妹好兴致。”安时于其实早就出现了,他这几日听闻了府内的事情,心中担心虞怜,所以便寻来了。
虞怜看着站在她面前的男子,身材修长,长相俊美,瞧着实在是赏心悦目,她对美人从来都会良善几分。
“表哥也好兴致。”
安时于看着虞怜狡黠的目光,女孩笑靥如花,他当下就朗声大笑道:“表妹古灵精怪,和姑姑很像。”
虞怜听到安时于提起自己的母亲,心中动了动,她急忙追问道:“母亲年少时是什么样的人?”
“听我父亲说,姑姑是最调皮的,爬树摸鱼,无所不能。而且,和表妹长得极像。”安时于看着虞怜呆呆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虞怜毛茸茸的小脑袋。
“果真如此,我很想念母亲。”虞怜说罢,叹了一口气,假如母亲没有去世,一切都会不一样罢。
安时于看着神情低落的虞怜,忍不住就要开口,将心中那个秘密说出来,但是最终只是嗫嚅着唇,而后沉默。
现在还不是时机,等他将那事情办好,就告诉虞怜便是。
“表妹,明日可是要去参加长公主府的花宴?”
“正是,表哥若是得空,可一起前往,这京都的闺秀很多,表哥可以着眼看看。”虞怜看着一表人才的表哥,忍不住打趣道。
安时于听到“闺秀”二字,瞬间就暗了脸色。
“不说了,我打算去看看堂姐,安表哥轻便罢。”虞怜看到霍怜寒朝着自己招手,她没注意到安时于的脸色,抱着猫儿起身朝着他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安时于看着虞怜离开的背影,脸色晦暗不明,此时旁边闪出一个黑影道:“主子,那边的事情全都安排好了,”
他点了点头,那个黑影便消失不见了。
这厢虞怜并不知道她离开后的事,她带着霍怜寒直直朝着东院走去,一路上有不少下人看到虞怜都极为恭敬地问好。
虞怜冷眼看着,这深宅大院里的人,最会审时度势,现在对她恭敬,不过是因为虞氏被禁足了,到时候虞氏出来,又是别的脸色了。
她一路上都没见到有丫鬟阻挡,直到走到虞念轻的院门口,就看到几个婆子守在那处。
那几个婆子是虞氏精心挑选的保护虞念轻的,她虽然被禁足,可爪牙不少,做事自然得心应手。
“老奴见过二小姐,您来此处可是有什么事吗?”其中一个看着精明的婆子满脸笑意迎了上来。
“堂姐受了伤,我身为妹妹,应当前来看望。”虞怜直直地看着那婆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婆子路上露出犹豫的神色,若是二夫人在,她们完全可以直接拒绝虞怜,然而如今老太太掌家,而虞怜又是看老太太嫡亲的孙女。
若是不让虞怜进,便是在打老太太的脸,
“怎么?你是不想让我进,还是别人不想让我进?若是如此,那就算了,我同祖母说去。”虞怜也不为难那个婆子,转头就要走。
“姑娘留步,容老奴今日禀报一声。”那婆子急忙开了口,然后转身进了院子,不过半刻便出来了。
“二姑娘请进,我家姑娘等着您呢。”
虞怜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带着霍怜寒走了进去,她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极重的药味,看来是喝了不少药汤了。
她樱唇勾了勾,摸了摸怀里的猫儿的脑袋,然后推开门便走了进去。
一开门就看到虞念轻静静坐在榻上,低着头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瞧着甚是瘆人。
“你来了,怎么等不及看我笑话么?”虞念轻纤纤玉指抚过匕首的刀面,冷冷问道。
虞怜看着她,便想起前世虞念轻在她死前来看望她,说的话如同一把利刃,在她心中搅动。
如今,不过风水轮流转罢了,因果报应而已。
“堂姐聪慧,一猜就中。”虞怜没打算给虞念轻脸,她不是前世蠢笨如猪的傻子。
虞念念被虞怜的话梗了一下,猛然抬眼,嘶哑着声音冷笑道:“这下你开心了,我落到这样的下场,全拜你所赐。”
“我自然开心,倒这是你自作自受。我知道你如今恨我,以后有不少的算计等着我,我之所以来就是告诉你,你针对我可以。
假如害我父兄和祖母,那你就等着身败名裂罢。”
虞怜不打算久留,她示意霍怜寒将手中的木盒子放在桌上,然后打开,虞念轻转头看去,瞬间就白了脸。
“我这个人,不喜欢一招杀敌,我喜欢慢慢将得罪我的人,折磨至死。”
虞怜言罢便带着霍怜寒转身离开,只留下面如死灰的虞念轻,以及桌上的木盒子。
那木盒子里头赫然躺着一条虞念轻的红色肚、兜,极为刺眼。
这是虞怜给她的警告,她失身一事如今京都没有动静,是因为被虞怜压下来了。
虞怜抓住了这个把柄,以备不时之需,狠狠给她一击。
……
此时东宫,顾若安拿着一个紫檀箱摆在书房的书案上,一脸揶揄地看着臧凌霄。
“你这未婚妻可真狠,连未婚夫和别人私奔,半路死了这种理由都能编出来,我着实佩服。”
臧凌霄看着箱子里的东西,俊脸黑沉,他摸索着玉扳指,脸色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