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太子殿下来了。”
虞怜愣了愣,不由疑惑臧凌霄这厮现在为何过来“如今人在何处?”
“太子殿下和顾家公子如今正在前厅等着您过去。”邹管事还是第一次见到太子,方才看着那少年郎冷若寒冰的脸,忍不住心中打了个颤。
虞怜闻言气得心底直骂臧凌霄,父亲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臧凌霄若是此时去寻父亲,父亲定是不能休息,虞怜想了想,便想让自家大哥去应付臧凌霄。
“大哥,我此时走不开,您去陪陪太子殿下可好?”虞怜一想到臧凌霄那厮的冰山脸,就一阵反感,自然是对臧凌霄避之不及的。
虞瑾点了点头,并未多问,正打算带着邹管事往前厅去,此时邹管事擦了擦额间的冷汗道:“姑娘,太子殿下找的是您,他让您过去。”
虞怜和虞瑾对看了一眼,她没好气地叹了口气,对臧凌霄越发不满,便让虞瑾留下守虞珩,自己去见臧凌霄,虞怜觉得臧凌霄真是阴魂不散,难不成还记着她的那一巴掌之仇?
她刚到前厅就看到臧凌霄和顾若安坐在上首,虞怜这次学聪明了,她进了前厅,选了一个离门口最近的地方站着。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有何事?”虞怜眼底皆是疏远,连行礼也是随意敷衍过去了。
臧凌霄看着虞怜站在门口,一双眸子皆是警惕之意,他眉眼微动了动,薄唇未勾,沉声道:“孤不是老虎。”
“……太子殿下有话直说,臣女忙得很,没时间同无关的人打交道。”虞怜敛着眉眼,她连巴掌都甩过了,如今她也懒得惺惺作态,同他周旋。
臧凌霄手中摸索着玉扳指,看着虞怜白嫩的脸蛋,想到了那日的触感,他突然生了想逗一逗虞怜的心思,于是猛地起身,朝着站在门口的少女走去。
此时顾若安在一旁,如坐针毡,他急忙起身,朝着两人笑了笑“我去看看虞珩,你们聊。”然后就一溜烟跑了。
虞怜看着顾若安远去的背影,如今这前厅又只剩下她和臧凌霄这个狗男人,她朝着门口退了几步,稳了稳心神。
“虞家小姐不欢迎孤,孤去找镇国公便是。”臧凌霄深深地看了虞怜一眼,然后就打算去前院。
“太子殿下留步,臣女父亲一路赶回来,舟车劳顿,如今歇下了,您有什么事和臣女说就是。”
虞怜好不容易让镇国公去休息,她怎么可能会让臧凌霄这厮去打扰父亲,她气得冲着臧凌霄的背影比了比拳头,想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臧凌霄好似有察觉,微微侧目,就看到虞怜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咪,冲着他龇牙咧嘴,臧凌霄眼底染了几分笑意,继而道:“孤一人无趣,虞家小姐不若陪孤下盘棋如何?”
虞怜看着男子高大的背影,臧凌霄这几次极为反常,不仅主动寻她,还同她说话,这厮必定是因为她突然对他变得冷淡,所以心有不甘罢了,她想了想,心里转了转,然后笑着应下了。
她带着臧凌霄去了虞瑾的书房,让人备了热茶和点心,臧凌霄坐在书房内,看着虞怜为了他四处忙活,举手投足之间得体大方,眉眼处的泰然自若,同以前那个咋咋呼呼的小姑娘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觉得虞怜慢慢和梦里的那个女的眉眼慢慢重合了,只是那个女子眼底没有生气,而虞怜有。
虞怜此时并未注意到臧凌霄的目光,她捧着棋盘正要进屋,就有小丫鬟急急跑来道:“姑娘,安少爷来了,他说他是来还书的。”
“让安表哥进来便是。”虞怜听闻安时于来了,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前世今生,她一和臧凌霄相处,心里的弦始终紧绷着,她必须要高度集中注意力,才能应付臧凌霄。
臧凌霄虞怜软糯的说话声,以为她是因为自己吩咐下人做事,然而他起身往门口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着青白长袍的少年郎打着折扇慢悠悠走来。
虞怜见安时于走来,笑着迎了上去道:“表哥来得不巧,大哥哥如今正在二哥的院内。”
安时于看着虞怜满脸笑意,他不露声色看向书房的方向,便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窗口闪过,他勾了勾嘴角道:“我今日碰巧看完,左右无事,便想着换一本来看,没想到表妹在此处。”
他其实自臧凌霄刚进府就收到消息了,他本不想轻举妄动,然而听闻臧凌霄和虞怜孤男寡女要在书房中下棋,他不知为何就坐不住,以还书为借口便来了此处。
“表哥若是无事,也可一同下棋,左右不过是无趣打发时间罢了。”虞怜压根不打算询问臧凌霄的意见,他不请自来,那她也没必要给他脸面。
安时于欣然同意,然后接过虞怜手中的棋盘就进了书房内,
臧凌霄将虞怜和安时于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两人举止亲昵,话语之中都透着熟稔,他想起虞怜上次同他说的那番话,她说已有心上人。
这个心上人便是她的表哥么?臧凌霄眼底越发阴冷,看向安时于的目光也充满了敌意。
不待臧凌霄细想,虞怜和安时于就笑着一同走了进来,两人都着素色裙袍,瞧着极是般配,臧凌霄一身玄色长袍,显得格格不入。
虞怜给两人做了简短的介绍,臧凌霄自然是认识安时于,那个偶然之下救了他的少年
安时于对臧凌霄更是熟悉,臧凌霄十五岁到如今的一切消息,他都知晓。
然而两人也只是客套地点了点头,然后便不再言语,虞怜看着臧凌霄和安时于的神情,心里到底是疑惑,这为何两人瞧着不像是陌生人,像是仇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