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怜其实内心知道,那不过是她不愿意承认的借口罢了,她不愿去调查容濂的真实身份,不愿打破静好的局面。
她不愿承认,自己对他动了心。
臧凌霄薄唇微抿,看着心尖人淡漠的眉眼,心底无比苦涩,他将一把拉过虞怜的手,将绳子飞快地捆在她腕间,然后一把将虞怜推了出去。
虞怜只听得耳边掠过的风声,等她回过神来时,车厢已经落下去了,她看到臧凌霄朝她喊道:“对不起。”
“臧凌霄!”虞怜看着他的身影落了泪,嘶哑的声音随风飘散,消失在风中,她不愿让他这样死,他欠她的,凭什么就这样一笔勾销?
虞怜此时摔在一旁的石头上,她看着掌间划破的鲜血,泪如雨下,她抽泣着将手中的绳子解开。
此时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虞怜听到动静身子顿了顿,她心里极为慌乱,她怕野兽,更怕是人,她装作无意摸向发间的珠钗,等待着时机。
那人一把握住她的肩膀,虞怜飞快拔下万珠钗刺去,那人飞快躲过,珠钗划破了他一层皮,他无奈道:“怜表妹,是我。”
虞怜定睛看去,借着皎洁的月光,这才发现那人竟是安时于,她想到今日之事,缓了缓心神,将手中的珠钗握得更紧,冷冷道:“是你又如何?”
安时于看着虞怜眉眼处的冷漠和防备,苦笑了一声,然后将自己出现在此处的目的道来。
他原本一直待在京中,谁知今日暗卫递来消息说虞城北已经派了人跟着虞怜去了长公主的山庄,他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安耐不住担忧,便匆匆前来。
谁知还是晚了一步,他一路顺着马车划出的轨迹寻来,方才听到此处有说话声,他一来就看到虞怜跪坐在地上。
安时于知道虞怜恨他,这是他欠她的,就当是还债罢。
“劳烦安公子挂心。”虞怜冷冰冰说了一句,然后将鹰爪钩收起,她看了看周围,发现一旁有一条可以下去悬崖的小路。
她看着昏暗的天色,听着悬崖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她定了定心神,便往小路走去。
“表妹,如今天色已晚,瑾表弟四处派人寻你,你要去哪儿?”安时于连忙跟了上去,他极为诧异的看着虞怜。
“你先回去罢,让大哥哥去悬崖底寻我便可。”虞怜并未理会安时于,只顾着朝前头走去,她必须要去找臧凌霄,她不想欠他什么。
安时于看着虞怜决然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拿着打火石点了火,到底是跟了上去,虞怜一路上都在查看周围,唯恐露出蛛丝马迹。
两人约摸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听到悬崖底下传来潺潺的流水声,虞怜松了一口气,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此时一旁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虞怜心中一惊,连忙看去,就看到有几道黑影飞快跑了过去。
“小心,是狼。”安时于一把将虞怜拉到身后,拔|出腰间的长剑,眼底露出戒备之色,此时正是狼群出来觅食的时间。
然而那几只狼并未靠近虞怜和安时于,而是直直朝着山下跑去,虞怜当下就凝了眉眼,狼群嗅觉灵敏,一定是顺着血腥味而去了。
臧凌霄从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他应当就在不远处,虞怜连忙朝前跑去,安时于还未来得及抓住虞怜,就看到虞怜脚下一空,整个人滚了下去。
虞怜心里欲哭无泪,她紧紧护着头,只能庆幸穿得厚实,她听着呼啸而过的风声,骨架几乎快散了,虞怜滚到底时,整个人已经痛得几乎昏过去了。
此时周围静寂无声,只偶尔听得到几声狼嚎,她躺在地上,看着陡峭高百尺的悬崖,心里想的皆是臧凌霄,他从那样高的地方摔下来,还能活着吗?
“怜表妹,你还好吗?”安时于一路顺着虞怜留下的痕迹寻来,便看到虞怜浑身是脏兮兮的,脸上带着血迹,他连忙走过去扶着她。
还不待虞怜拒绝,他无奈开口道:“表妹,我知道我错了,如今我只是想弥补我的过错,并与其他想法。”
“去找他,我要去找他。”虞怜带着些哽咽之意,她紧紧抓着安时于的手,忙不迭地找了过去,也许是有安时于在一处,她心里的负担少了几分。
安时于默默叹了一口气,到底是没问,虞怜找的何人,两人约摸走了两刻钟,此时听得不远处有狼的叫声,以及流水声。
她加快脚步,穿过一个灌木丛,便看到那几只狼站在水边冲着湖里漂浮的东西乱叫,那漂浮着的人应当是臧凌霄!
“表妹,我去将狼群引开,你在此处等我。”安时于是习武之人,自然是耳尖目明,他借着月光看到湖面漂浮着一个人,那应当是虞怜所寻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这个,先虐后甜,先虐后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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