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怜话音一落,连忙捂住了嘴,低着头看也不敢看眼前男人,臧凌霄凤目眯了眯,看着脸颊一片粉红的虞怜,眼底晦暗不明。
“谁和你说的。”臧凌霄漫不经心地抚着少女的眼角。薄唇微勾,让人看不出他心里所想。
“顾公子说的,不过你别担心,枝神医医术高明,你到时候派人去找她便是,这样的事我不会告诉旁人的。”虞怜顿了顿,将顾若安说的那番话告诉臧凌霄,她哪里会想到,顾若安会骗她。
这也直接导致了,她在以后许多日子里,腰酸腿软下不了榻,年纪轻轻就成了娘。
“呵,怜怜这是关心孤么?”臧凌霄没有否认,他看着虞怜眼底露出的担忧和同情,这是以前没有的,将错就错,未尝不可。
虞怜被人戳中心事,面色有些不自在,也无暇顾及臧凌霄某处的不正常,加之此时两人之间的氛围甚是暧昧,她连忙将人推开,撑着一旁的桌子起身。
“殿下好好照顾自己,臣女还有事,先离开了。”她尴尬地笑了笑,说着便越过臧凌霄,打算推门出去。
臧凌霄见状飞快地伸手拉住了虞怜的袖子,他好不容易和虞怜解开误会,怎么可能轻易让人逃跑。
“怜怜,孤那处受了伤,心情郁闷,可能陪孤散散心?”
男人的语气低沉,隐隐透着几分失落之意,虞怜低头对上男人的目光,看到他眼底闪过的黯然神伤,心里不忍,犹豫不决。
就在此时,臧凌霄凤目微敛,艰难起身叹了口气道:“罢了,是孤要求太多,怜怜今日及笄累了,孤让人送你回府休息。”
“好。”
虞怜看着男人强颜欢笑的模样,鬼使神差应了下来,然而她后一秒便后悔了,连忙补充道:“不过只能陪殿下一个时辰,臣女今日及笄,要早些回府。”
臧凌霄自然无异议,他伸手握着少女的小手,然后带着人出了门,直往府内的游湖而去。
一路上并无下人,步兰和暗卫远远跟在后面,两人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但是看到两位主子不同以往那般生分,到底是乐见其成。
虞怜被臧凌霄小心翼翼护在身侧,男人将她揽入披风内,紧紧牵着虞怜的手,不让她挣扎半分。
“殿下,松开,我自己能走。”虞怜有些难为情地看着四周,光天化日,拉拉扯扯,毫无体统,那厮还是当朝太子,怎能视礼数为无物。
“孤自己走不得,怜怜若不牵着孤,孤总怕摔了。”臧凌霄微微低头,凤目染了几分笑意,逗趣般伸手揉着虞怜的小脑袋。
她还为来得及组织语言,就被远处的美景分去了注意力,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五彩缤纷的花海。
梅花盛开,顺着湖岸蔓延而去,熙熙攘攘,在寒风中傲然开放,梅花香气浓郁,暄香扑面而来。
臧凌霄见虞怜眼底露出欢喜之意,心里松了一口气,然后便牵着她的手上了小舟,直往湖边的水榭而去。
小舟荡荡悠悠,臧凌霄带着虞怜坐在船头,细细将人护在怀里,虞怜被眼前的景色迷了眼,一时也不和臧凌霄计较。
“怜怜可喜欢?今日你及笄,孤想给你一个惊喜。”臧凌霄富有磁性的声音低低落在虞怜耳旁,夹杂着些许风声,最后弥散在四周。
“自然是喜欢的。”虞怜醉心美景,对臧凌霄的问题随便应付了去,梅花的清香沁人心脾,让她觉得心旷神怡,只觉得方才心里郁结全都散去。
臧凌霄看着虞怜三心二意的模样,薄唇勾了勾,声音温和道:“那怜怜喜欢孤,还是喜欢这景?”
“都喜……水榭快到了!”虞怜差点咬到舌尖,她心底的弦紧了紧,干笑了几声,转移了话题。
臧凌霄失声轻笑,趁着少女不备,低头wen了wen虞怜的耳垂,嘶哑着声音道:“不急,来日方长。”
他此番动作暧昧至极,虞怜只觉得脸火辣辣地一片,她低头冲着臧凌霄的手背重重咬了一口,然后连忙挣脱他的怀抱,扶着一旁的把手出了小舟。
虞怜瞪了臧凌霄一眼,这厮真当她和他好脸色便为所欲为了,真是下/流无/耻之徒!
臧凌霄跟在少女身后,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眸底划过一丝黯然,小姑娘对他的心结太深,尽管解开了前世的误会,但是要等虞怜主动剖析心意,也许要等一段时日。
两人进了水榭,此时里头烧着炭鉴,甚是暖和,虞怜将披风随意搁在一旁,然后便盘腿坐在,此时炭上温着一壶果酒,弥漫着一股子酒气。
她前世倒是喝过果酒,今生滴酒未沾,因为酒量不好,容易误事,她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那壶果酒,只觉得唇齿生津。
臧凌霄将虞怜的神态看在眼底,自然知道虞怜为何如此,前世虞怜在大婚当日喝醉了酒,那模样同平日反差极大。
他想了想,最后勾了勾嘴角,抬手给虞怜倒了杯果酒,脸色坦然道:“怜怜,天气冷,喝杯酒热热身子。”
“不用,我喝茶便好。”虞怜倒了杯热茶,如今水榭当中只有她和臧凌霄,步兰并未跟来,若是醉了撒泼,惹人笑话。
臧凌霄并未再劝,而是自斟自酌,果酒虽不比清酒醇厚,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两人静静对坐,虞怜支着下巴赏着远处的花海,水榭外冷风呼啸,室内暖意融融,她舒服地眯着眼,忍不住喟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