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安宁郡主……赏赐下来的,她让奴婢将虞家小姐送去勾栏后,还会赏剩下的一半。奴才记得是安宁郡主身边的掌心有一处褐色胎记的姐姐给的,奴才不敢有半句虚言,请娘娘饶命啊。”
那内侍年纪本就不大,被安宁花言巧语哄骗,被金元宝蒙了眼,这才动了歪心思,他若是知道如今被打的如此厉害,定然不会做这种事。
安宁郡主冷眼旁观,心里虽然恨极,可如今却不能乱,她不能认。
待内侍说完,便扶着身边的侍女起身,娇柔道:“娘娘,这……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呀,臣女行得端坐得正,这内侍莫不是受了他人挑唆,自导自演?”
虞怜听着安宁郡主这番话,知道她这是不认了,其实认不认不重要,重要的是让皇后娘娘看清楚她的面目,妄想踩着她的尸体,夺太子妃之位,那要看她同不同意了。
“是呀娘娘,安宁郡主为人最是和善不过,这……不会是有心人故意污蔑,想要栽赃郡主?”此时站在另一头的李忆雅开了口,只要能踩虞怜一脚,让太子殿下看清楚虞怜为人,她就乐意。
“娘娘,这都是臣女的不是,要不就算了,臣女也没受伤,若是惹得安宁郡主不快,臣女心里倒是过意不去了。”虞怜擦了擦眼角,极为内疚地看着皇后娘娘。
如今步步紧逼定会物极必反,她以进为退,就算皇后娘娘看在敬王的面子上放过安宁一马,那皇后娘娘心里就会对她有所愧疚,横竖没什么损失。
“母后,怪我非要拉着怜怜去外头透气,不然也不会听见贵女说安宁想嫁给太子哥哥的悄悄话,也不会一时心急就应了安宁郡主的要求,更不会跟着安宁郡主去了偏殿。”
三公主这番言语看似是自省,实则一语点破安宁郡主做这件事的目的,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殿内众人瞬间议论纷纷,看着安宁郡主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深意。
皇后娘娘知道虞怜这是不想让她为难,她心里稍微欣慰了一些道:“本宫既是皇后,便要给怜怜一个交代,不然以后说出去皇家威严还何在。”
那嬷嬷说完便走到安宁郡主身边,低声道了一句:冒犯了,还不待安宁郡主说话,便一把将她身侧的侍女拉到偏殿,细细搜查。
她翻开掌心一看,果真有一枚褐色胎,一搜那侍女的身,袖子里藏着半袋金元宝。
嬷嬷将人和金元宝带到殿内,殿内众人看了皆是变了脸色,
安宁郡主定定地看着那袋金元宝,还来不及说话,那侍女便跪下来哭道:“都是奴婢擅自主张,皇后娘娘责罚奴婢吧,郡主什么都不知。”
“娘娘,这……这臣女不知会发生这样的事,是臣女之错。”安宁郡主见状连忙跪了下来,说着侍女的话头说了下去。
虞怜静静看着这一幕,知道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让安宁吃亏,她笑了笑不说话,如今咄咄逼人反而不好,等人出了宫,就好办了,毕竟是皇家人,就看皇后娘娘如何定夺了。
皇后娘娘叹了一声,看着面目沉静的虞怜和脸色苍白的安宁,只得让嬷嬷将人带下去处罚,谋害国公之女的名声,这命是保不住了。
更何况,这若是没有安宁的指使,那侍女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这等事,这安宁伸手还伸到她的宫里来,以前还觉得安宁为人娴静大方,如今一看,怕是披了一张面皮罢了。
“安宁,这件事是你的人做出来的,合该由你道歉。”皇后娘娘冷冷地看着安宁,眼底皆是不容反对之色。
皇后娘娘话音一落,殿内众人皆是沉寂一片,方才帮安宁说话的人也噤了声,虞怜不露声色扫视了一圈,如今一来,安宁的娴静的名声怕是保不住了。
安宁郡主狠狠地揪着掌心,指甲划破了嫩肉,渗出丝丝血迹,她压根没想到,虞怜会翻盘,并且与臧凌霄给当众打她的脸。
“对不起,是我教导无方,差点酿成大错。”她平复了心情,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安宁郡主看向虞怜,眼眶含泪,瞧着楚楚可怜。
虞怜并未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便敛了眉眼坐在一处,安宁郡主原以为虞怜会愤愤不平,准备好的一大筐话也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来。
皇后娘娘见状叹了口气,虞怜此番没有闹大,已然是给了她脸面,何况安宁的确是做错了,若不是因为敬王,她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臧凌霄将这过程尽收眼底,借着袖子宽大,偷偷握住了虞怜的小手,轻轻捏了捏她绵软的掌心,趁着虞怜还未看来,便连忙收回手,故作正经道:“母后,儿臣有话同您说。”
经过这个闹剧,这庆功宴自然是开不下去了,她勉强笑着对众人道:“此次让大家看笑话了,这时间也晚了,大家早些回去罢,本宫也乏了,就不留你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会替怜怜报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