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瘦婆子道:“可不就是那姑娘打伤的。”那肥胖的城里人不相信:“不会吧,我瞧着方才那一对夫妇身子都很健壮,单凭那姑娘一人就能打伤他两口子?”
“不是一起打伤的,是分开打的,先打了女的再打男的。”另一个矮胖婆子解释道。肥胖城里人还是不信:“那也不可能啊,八成那姑娘有帮手吧。”
矮胖婆子道:“哪里有帮手,就是她一人打的。”高瘦婆子嘀咕道:“今日真是邪了门了,秋霜好像鬼上身一般,刘大柱被她一棍棍地打得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那青年城里人道:“我明白了,定是那姑娘抢了先机趁那汉子不防备先将汉子打趴下了,然后她手里有家伙而汉子没有。”矮胖婆子点了点头:“对对,就是这样。”
青年男子了然一笑,他们两个人来迟了一步,只看到刘大柱许氏狼狈离开,颜秋霜追出来大声警告,所以对过程很好奇。高瘦婆子感叹道:“唉,秋霜这丫头二十多了还没嫁出去,这回又传出了凶悍的名声往后谁家敢娶。”
肥胖城里人惊道:“二十多岁还没许人家,这,这也太……我看那姑娘模样不错呀。”矮胖婆子撇了撇嘴:“模样不错有什么用,命不好。”说完叽里呱啦飞快地将颜秋霜的事情说了一通。
“这姑娘的命还真是不好,确实晦气了些,一般男子还真不会娶她。”肥胖城里人听完婆子的话忍不住感叹。高瘦婆子看了看这两个城里人,狐疑道:“二位是来走亲戚的吗?”
肥胖城里人嘿嘿笑道:“不是。大婶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县城的钱掌柜啊,收药材的,前几年来过贵村收货的。”婆子一拍脑门:“我就说怎么觉着你有些眼熟,那钱掌柜今日又是来收药材的?”
钱掌柜点头:“是来收药材的,不过不是我收,是这位苏掌柜收。我不做药材买卖了,这回是带着苏掌柜来熟悉熟悉地方的。”那位年青的苏掌柜含笑点头:“往后还请大婶们将药材卖给我,我的价格跟钱掌柜给的是一样的。”
婆子大笑道:“咱们乡下人挣钱的门道少,你们就是咱们的财神爷呀,就怕你们不来收,哪有不卖给你们的道理。要我替你们吆喝,喊大家伙儿不?”“要要要,我们还是在溪边深潭码头那里过秤,劳烦婶子了。”钱掌柜连连点头。
“只知道瞧热闹,关键时刻都不帮咱们说公道话,亏得你们还是姓颜的,还是本家亲戚,我呸!”孟家院子孟氏想着方才没人替自家说公道话就生气。
颜秋霜暗自叹了口气,明哲保身乃是人之常情,那些瞧热闹的都是些妇道人家,在刘大柱的淫威之下她们哪敢出头替自己说话。本家亲戚,对于颜秋霜家来说,本家亲戚就是个笑话。
当初颜老头在城里给人做账房,家里日子比本家许多人家都过得好,孟氏一味小气不大肯资助人,得罪了一大片人。颜老头死后孟氏寡妇失业地还是一味掐尖要强,一张利嘴从不肯服软让人,一来二去地,颜秋霜家在本家几乎没几个关系好的了。
颜秋霜过去扶住孟氏,担心地问道:“娘起先没摔着哪儿吧。”“没有,娘可没有那么不中用。不过当时屁股摔痛了,这会子已然不怎么疼了。”孟氏满不在乎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比起许氏刘大柱的惨样,娘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是啊,妹子今天真是厉害,一个人竟然把那两口子都给打了,还打得那么狠,看着真是解气。尤其是许氏恶婆娘,哎呀,我一想到她牙齿落了两颗,脸肿得跟个猪头样的叫妹妹给拖出去我就想笑。”吴氏起先一直躲在自己房里,一直到刘大柱被颜秋霜打得无招架之力才放心地跑出来津津有味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