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的自留地差不多都是划在一处的,这个时候在自家地里忙活的也颇有几户人?家,花婶子这高亢的大嗓门一起,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停了手上的活计,扭过汗涔涔的脸来看向这边,男人?们?倒是还好,女人?们?的脸上,则完全明晃晃地印了两个字——八卦!
苏兆灵: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相较于苏兆灵的怒目而视,傅敬疆则冷静多了,虽然?他心里的确是为了苏兆灵而来,但他也晓得,在两人?的关?系没?有明朗化之前,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所以,他神情自若地朝花婶子微微一笑,声音朗朗,让人?看了莫名的心生好感。
“领袖说,‘没?有一个人?民的军队,便没?有人?民的一切。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我和苏兆安苏兆灵苏兆康苏兆蕊同志,正是鱼水情谊一家亲,革命肩并肩,团结奋斗向前进!”
苏兆灵:啊咧咧!原来傅同志说起口?号来,也是一溜一溜的嘛!
而听了傅敬疆这一番话后,最开心的莫过于兆康了,小嘴咧得都要?扯到耳朵根了,他也是同志了呢,嘻嘻嘻,小嗓门一扬,又彪呼呼地开起了演唱会,唱的歌同样应景得很。
“莲花白,白又白,里面坐个美帝国;美帝国,不小心,去就碰到解放军;解放军的枪又长,一枪把它打到某某场……”
苏兆灵忍不住又给他甩了个小白眼:tui!个辣眼的小人?来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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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敬疆用他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让以花婶子为代表的一干娘子军们?看好戏的心愿付诸东流,说完这一番话,他也不避嫌,执意把苏兆安换了下来:“你歇一歇,我来刨!”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苏兆安在内心里早把傅敬疆也看成了自己人?,甚至对他的拜服,还在从小一起长大的毛茸茸伙伴——苏莽子之上。
而且,干了这么?长时间下来,他其实也早就累成狗了,只是心里想着后头?就要?去培训了,硬撑着罢了,所以,傅敬疆话音刚落,他嘿嘿一笑,毫不客气地就乖乖退了下来。
“嘻嘻,那傅大哥,就辛苦你了,谢谢!”
话刚说完,就毫无?形象地直接瘫坐在地上,背靠着装满了土豆的大箩筐,呼呼呼地喘起了粗气,跟着,抓过一边装水的罐子,咕嘟嘟地就是一番牛饮……
苏兆灵嘴角忍不住又抽抽了起来,这个便宜大哥,刚刚她还在心里夸了他一句勤快呢,立马就被打回原形了……然?后,她的视线便忍不住停留在了苏兆安的那一双手上,原书里关?于苏兆安这双手的一段描写,又猝不及防地撞入了脑海里——
“社员们?都在背后议论,说苏家人?枉生了一副俊样,却?是喝苦楝水的命,先说苏家老大苏兆安,一张面皮白净齐整,长得比姑娘还细致伶精,一双手更?是细皮嫩肉,手背上连根汗毛都没?有……”
苏兆灵想到这里,不由也地下头?来,打量自己这辈子的这双手,嗯,虽然?现在看起来脏呼呼的,但十指纤纤,秀窄修长,骨相不错……
再次开小差的苏兆灵,正看着自己的手指自得其乐呢,丝毫没?有注意到傅敬疆又稍稍偏转了身子,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
今天的苏兆灵穿着一件碎花小衬衫,草帽被她脱了下来,露出两条系着葱绿色皮筋儿的长辫子,齐刷刷的刘海,覆盖着毛茸茸的眼睛,落日的余晖从背后照过来,她的脸孔背着光,越发趁得她幽深的眼睫长长的,傅敬疆觉得心头?那股热乎乎的心悸劲儿,又荡了起来……
他转过身来,清了清嗓子:“咳!”
苏家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再次看向他,脸上写着问号,傅敬疆从善如流地笑笑,道?:“刚刚我听说,兆安你要?去县医院培训了?”
“对啊,卫生员培训,后天就走?,先去公社,再去县医院!”听傅敬疆问到他的得意事儿,苏兆安立马兴奋地又跟他复述了一遍。
“那恭喜你了,也祝你学?有所成!”傅敬疆先是含笑衷心祝贺了苏兆安一番,跟着,便故意以一种自然?无?比的语气道?,“其实,你们?几个想喝橘子汽水,也不用等兆安从县城买回来,我们?大队长有辆自行车,过几天我可能要?去县城办点事,可以带你们?去转转……”
傅敬疆正一边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一边再次不着痕迹地观察苏兆灵呢,不远处,花婶子和她家两个媳妇儿也往这边瞅了过来,看着那边其乐融融的一幕,三个女人?脸上满满的都是抑制不住的八卦神情。
大儿媳妇:“啧啧啧,这解放军看起来还真是蛮不错的,长得排排场场,身板也好,那架势,一看就是个干家子!”
小儿媳妇:“阿妈,你信那个解放军同志,刚刚说的那番作古正经的话吗?”
花婶子呵地发出一句轻笑:“信他个鬼扯哟!这都带着礼信上门干活儿了,莫有猫腻才是怪煞咯,你们?且瞧着吧,小灵子早晚是他锅头?的肉……”
作者有话要说:傅敬疆:哥的布票和津贴,已经蠢蠢欲动……
苏兆灵:听说我要变成锅头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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