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玄名眼眶一红,“哎,哎,萱儿,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宫以萱也红了眼眶,这位爹爹样貌与自己前世的爹爹并没有许多相似之处,气质更是天差地别。
侍从们一路抬着她,走进内院,把她安置在进宫前她的闺房。房内的一切装饰和摆设都是进宫前的样子,纤尘不染,一看便知经常有人来照料。
老管家笑道:“从娘娘进宫以后,老爷每隔几天都要来一次,亲自打扫,就怕小姐哪天回来了住着不舒服。”
宫玄名看他一眼,“就你话多!”
屋内众人一阵闷笑。
一片笑声中素素“噗通”一声跪倒在宫玄名面前,已是泪流满面,“老爷,奴婢对不起老爷,女婢没有照顾好娘娘,有负老爷的信任,奴婢该死,请老爷责罚。”
宫玄名赶紧伸手去扶他,“赶快起来,素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萱儿遭此难,多亏你照顾了。不仅没有责罚,老爷我还要好好赏你!”
素素还是直挺挺的站着,一副一定要受罚的样子。
“爹爹说得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要是觉得真的愧疚,以后更加尽心的照顾我就是。再跪下去,小心我把你赶出去!”宫以萱半躺在床上,凉凉的说道。
素素这才从地上站起来,“奴婢一定更加尽心的照顾娘娘。”便站到一边抹泪去了。
宫玄名这才满意的点头,走到床边坐下,轻声询问宫以萱,“来来回回,可曾动到伤口了,伤口可疼?”
宫以萱摇摇头,“他们都很小心,没有弄疼我。爹爹不用担心。”虽然来来回回是没有碰到伤口,可是胸口的疼痛就没有停止过。真的好想念止痛药这种东西。
宫玄名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心头一痛,“我这话倒是多余了,伤在胸口,那样的伤疼起来必定刺骨。你总差人来说,大好了,看你这脸色,哪有大好的样子。来,我给你把把脉。”说着手便搭上了她的脉。
管家冲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便轻声退了出去。只留下素素在门外候着。
宫玄名诊着脉,脸色越来越阴沉,过了好久才松开手痛声道:“你竟伤得这般重,这身体就这么毁了啊。怎么会这般重,傻丫头,你当时是真的奔着死去的。”
宫以萱没有应声,难道要告诉他,的确是已经死了。
宫玄名看着她无悲无喜的脸,一瞬间恨意、痛意、悔意统统涌上心头,“都怪爹爹,是爹爹害了你,当年先皇给你赐婚,我明知道他是为了用你绑住我为他木易氏更加卖命。我却还是接受了。我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整天就知道自怨自艾,完全没有顾及到你,才会让你对皇帝动了心。自以为疼爱你,可从没有替你想过,从你进了宫,便让你一人在宫里孤零零的受苦,在前朝没有给过你帮助,让你什么事情都自己扛。”越说越激动最后竟滴下泪来。
一滴滴砸在宫以萱的手上,烫的她有些无措。这样的情感是她所缺失的,应该说这个身体所有的情感都是她所缺失的。她不懂她对皇上爱,她的恨,连同这份亲情她也不懂。
前世,她与爹爹都是冰冷的杀人机器,他们相互扶持,却不能相互温暖,他们都是没有感情的人。感情是累赘,是包袱,它会害死你,这是一直以来她受到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