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却笑道:“东西贵不贵吃了才知道。走吧,我就想来这儿看一看了。
”说着,已抢先往里走去,徐沧见此,也只能跟上。
他二人入内,立刻就有伙计笑吟吟地迎了上来,完全没有因为二人衣衫并不太华贵而生出轻视来,很是热络地道:“二位公子可有相熟的朋友在此?若是新来的客人,就由小的引二位进去”
这等服务确实算一流了,李凌笑着点头:“那就劳烦小哥了。我们也是慕名而来,得知贵酒楼扬名洛阳,又总有名士才子在此发表高见,特来见识一番。”
“原来二位也对我楼中常设的辩题感兴趣,那来得正好,今日正是每旬一换辩题的日子,正好可一展二位风采。只要二位在辩论时言之有理叫人信服,那今日开销皆可免去。”这位伙计略作介绍,便把他们引入酒楼。
李凌目光一扫,就看到宽广的一层大厅里摆着二三十张桌子,而中间的空台处还有一桌一席,后方则是一块可以张挂书画地图的空白墙壁。然后上方则是二层三层等等空间,环绕于四周,看着是一个个独立的雅间,但却有不少人把面对一层大厅的门窗搬开,如此,就能把下方一切都尽收眼底了。
这等新奇的酒楼格局确实看得李凌有些长了见识,但也明白这显然是为这儿的辩论做的安排,毕竟他桂海楼所以京师扬名就是靠的这一招啊。
经那伙计介绍,这酒楼内的酒菜会根据楼层不同而价格不同,一层最低,二层已是其两倍,到了四层,已是五倍。可即便是一层的酒菜价格,都比别处贵上三倍不止,听得徐沧都是一阵心惊肉跳,差点又要拉了李凌离开了。
李凌略作思忖,还是老实地选择在一层落座,毕竟这一顿酒饭要花掉二三十两银子也确实有些离谱了,他可没有把握今日真就能在辩论中独占鳌头啊,也就是来凑凑热闹,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罢了。
很显然,这儿的许多客人都是怀着同样心思而来,绝大多数都是一副书生打扮,很可能便是与他们一样的本科举子了。
落座,点了几样酒楼的拿手菜后,李凌便和徐沧慢慢喝酒等着辩题出现,徐沧直到这时才轻轻摇头:“这洛阳真不愧是京师重地,光是吃一顿酒饭,都够我在家乡一年生计了。”
“习惯就好,说不定这次之后,你我就要在京师常住了呢。”李凌也是淡淡一笑道,换来了对方的一声苦笑。
与此同时,一辆看着颇为朴素,但却很是稳健的马车从酒楼后门驶进了归海居。而当得知这一消息后,一个相貌堂堂,极具贵相的华服男子便匆匆迎了过去,见车内走下的老人后,他的身子更是一颤,随即,那老人又小心翼翼地上前把又一个雍容华贵,气度万千的华服男子给搀扶了下来。
这人面如冠玉,双眉斜长入鬓,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漆黑浓密,看着好像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贵人。可是若真仔细去观察其面部皮肤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眼角已有了许多细密的鱼尾纹,显然年岁已经不小了。
只不过,这天底下怕是没人真敢仔细端详他的长相模样,只因为——
“微臣叩见陛下,不知陛下突然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出迎的男子赶紧上前大礼参见。
这位来人居然就是如今大越皇帝,孙雍!
此刻的皇帝笑吟吟看着面前之人,微抬了下手:“你我兄弟在宫外就不必讲太多繁文缛节了。怀王,且先起来说话吧。”
本处酒楼的东主身份比城中百姓传说的更为贵重,正是当今皇帝的同胞幼弟,最得陛下宠信的怀王孙普。他闻言便翻身而起,笑道:“皇兄,你怎么今日想着来臣弟这儿了?”
“朕最近在宫中待得闷了,便想出来走走。刚刚这个老货就跟朕提了一嘴说已经好久没来你的归海居了,便过来瞧瞧。如何,最近你那辩题还有人参与吗?”
“自然是有的,刚好今日楼中便换了辩题,皇兄正好一睹我洛阳人杰之眼界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