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约束。”陶允说着又冲他一眨眼,“何况真进了红袖招这样的温柔乡,你居然还想着连夜出来?李兄,你也太不懂风流的真意了,哪还像个年轻人啊。”
好吧,这回连最后一点婉拒的理由都不存在了,李凌只能苦笑着点头:“既然陶兄如此盛情相约,又与我淮北士子的名声大有牵连,在下自然不敢不应下此事。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那些风花雪月之类的勾当,在下实在所知有限,真要帮不上什么忙,你可不能怪我啊。”
“哈哈,李兄过谦了。”见李凌总算是答应下来,陶允更为欢喜,忙表态道,“你放心,那些喝酒耍子的事情自有我等应付,李兄你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才华发挥出来即可。说不定李兄一番表现,还能引得花魁素月倾心,自荐枕席呢。”
这个就不必了,老子对那样的欢场女子可没什么想法李凌在心里撇了下嘴,但还是赔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
事情敲定,对方也就没有多留,起身告辞。正如他所言这几日里举子可持银牌通行全城,所以哪怕现在已经过了时辰,各坊坊门关闭,他也是可以顺利回去的。
直到陶允走后,李凌才又有些无奈地摇头:“本想着可以避过所有纠缠应酬呢,却不料还是躲不干净啊。对了,你呢?”他问的自然是一旁的徐沧了。
徐沧也同样露出苦笑:“我说我不会吟诗作赋,更是从未入过青楼这样的地方,必然是帮不上任何忙的。可这位陶仲谦却说多一人就多一分气势,硬是要将我拉去,我也不好推辞啊。”
一顿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这可如何是好?”随即又相视着笑了起来。
旁的士子书生全都巴不得多参加这样的聚会,如此广交朋友,自然对今后大有帮助,哪怕考不上进士,有了这么多同年,未来说不定也能有个不错的前程呢。
但偏偏他二人却是异类,他们都不懂这些士林中的规矩交际,毕竟相比于其他人,他们真正崛起也就这么一两年而已,没有任何互相之外的交际圈子——李凌其实是有的,但他的朋友不是商人就是江湖中人,那可与士林差得太远了。
最后,李凌只能轻轻叹上一声:“只能到时走一步看一步了”
对所有参加本次会试的考生来说,这几日正是最轻松惬意的时候,趁着成绩尚未出来,大家都可以好好放松,相信自己这科必能考中。
但是在贡院里,那些考官们此刻却是忙得连睡觉的工夫都没有了,区区二十来人,就要面对两万多份卷子文章,还得在八日内全部看完,评出高下,这工作量实在可以用骇人来形容了。
几乎所有考官都伏案看文,腰都没有直起来的时候。可这中间,却有一个异类,咱们的主考官礼部尚书樊梅生,此刻手中所捧就不是什么考生卷子,而是一本小说——《包公案》。
对于主考官公然摸鱼看小说的举动,一众考官却都没有半点反对的意思,因为这本小说是前两日由宫里来人送给樊尚书的,只留下一句让他细品其中真意。
其实樊梅生在接过本书时心里就已经明白了皇帝的心意,显然本书的作者就在这一次的科举考试之中啊,而自己要做的,就是把人选进中试者之中!这是陛下所看重的人才。
或许科举考试算是千百年来最公平的人才上升通道,但说到底它也是由人来操作,所以只能说是相对公平,却不可能存在绝对的公平。
在把这书中内容草草过了一遍后,樊梅生已经把握住了作者的一些行文习惯,接下来只要看到这名考生作者的文章,他就能有八成把握将之挑出,然后再放进最后那百来人的名单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