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明显摆在那儿,那些蛮人首领却视而不见,因为他们就没察觉到这一点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那些人虽然被称作蛮人,却并不是真只知道蛮干而没头脑的主儿,要是如此,也不可能成为各寨头人了。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知道自己到此后会有什么麻烦,但他们早有对策,至少是能让定西军也陷入相似的问题之中!
在想明白这一点后,萧鼎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看来今年的这场春祭要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凶险了,说是鸿门宴都不为过!”
“父亲,不如咱们这就回去?”萧承志也是一脸担忧,突然就提出这么个对策来。还别说,这对策看着有些示弱,却真可行,毕竟这楚雄离昆州不远,若日夜兼程,定可赶在那些人的举动前回去主持大局。
但萧鼎当即就否决了这一提议:“不成,如此一来,我便人心尽失,哪怕度过眼下之局,今后也会遭遇更大的麻烦,他们也必然越发不服。这春祭看着是一场欢聚祭祀,可事实上,却是蛮人各部之间的一场争斗,是显示自家实力的赛场,断没有逃走的可能!”
萧承志也知道自己这一说法有些太想当然了,只能讪讪点头:“那接下来”
“接下来我再与他们接触一番,这么多人,不可能所有人都和那些叛逆勾结的,只要拉拢到几路人马,此行就不虚了。今晚的酒宴就是一个机会,你到时也可和那些寨子的年轻人多说说话。”
“是,孩儿知道了。”萧承志有些苦着脸道,“早知有这等事情,就该让表哥他随同前来了,这方面他可比我合适多了。”
“他吗这几年确实变化很大啊,想当初他刚来时”心怀感叹的萧鼎刚说半句,才突然发现李凌几个就在边上,这让他收住了对孙璧的某些说法,转而问道:“温衷,你们有何打算?”
“我们今日就不凑这热闹了,到时随便在城里转转,总能找些吃的。”李凌笑着回道。萧鼎也没做坚持,便冲他们一点头,认同下来。只是如此一来,却让萧承志一阵羡慕,若有的选,他显然更希望能和李凌他们一起在城里找吃的,而不是去参加这场各怀鬼胎的夜宴。
时间就这么一晃来到了夜间,萧家父子按时出门赴宴,而李凌几个也在天黑后外出随意游逛起来。
楚雄府城的繁华自然是远无法和昆州相比的,不过这边的店铺倒也不少,尤其在眼下这个外客极多,而且个个都出手阔绰的情况下,这里的店铺更是到了夜间也未有打烊的,一时让整座城池变得热闹许多。
他们四人一边走一边看,直过了半个时辰,才挑中一家还算不错的三层酒楼,然后在二层的大堂上点了一桌当地酒菜,慢悠悠地吃喝起来。
这一切看着是那么的正常,和周围那些食客也没任何的区别。可事实上,却是另有机杼了,四人在边吃边聊的同时,目光不时扫过周围那些走动之人的举动,无论是食客还是伙计,只要是从左右经过的,四人八只眼睛都会稍作留意。
直到这一桌子酒菜将将要吃喝完,才有一个看似有些酒醉,脚步踉跄的家伙在他们桌旁一靠。这看似挺寻常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引起周围其他人的注意了,只是杨晨手中,这时已经多了一张叠得齐整的纸条,这一入手,就被他不动声色地收入袖中。
然后又是一番吃喝,确认周围没有人刻意盯着自己几个,他们才又晃悠着起身,漫步回转。
回到住处,关上房门,杨晨才取出那张纸条,交到了李凌手里:“大人,这应该就是我皇城司能查到的相关线索了。”
是的,那人正是皇城司的密谍,作为大越朝中唯一存在的密谍机构,皇城司的势力不光在京城,更延伸到了天下各州府。而西南这边,更是他们极其重视的一处,仅次于北疆。
之前在黎平,他们就曾动用过一次皇城司的力量,也是经此一事,让李凌对这些密谍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知道他们在许多事上能给予自己不小的帮助。所以等他们进入滇南,并和定西侯有过接触后,他又再次动用了这方面的隐藏力量。
不过这回他的目标却不是定西侯萧家,而是那些与他为敌的人。在知道他们将来楚雄后,他更是让杨晨他们动用几乎半个滇南的皇城司力量在暗中进行了查探布置。而现在,就到了揭晓答案的时候了。
这一张叠了几下都还有巴掌大小,展开更是足有一尺余见方的纸上,赫然用蝇头小楷写满了内容:“城东谭家客栈,地字三号房,三人城西王家客栈,大通铺丙字房,五人城西左家粮铺,伙计三人皆可疑三柳巷内第五家,一家五口,皆可疑”
密密麻麻的,都是这些简短的话语,但意思却很明白,这些点到的地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