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犯着嘀咕,但人还是果断向前,来到翠儿身前,也不就座,先打量起棋盘上的黑白二子来,片刻后,李凌的嘴角便翘了起来,眼中则满满的都是温柔:“原来如此,那咱们开始吧。”说着,拿起黑子,便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翠儿抿嘴一笑,也跟着下了一子,然
后李凌又不假思索地下了一子。两人你来我往,片刻间就各下了十多子,把个周围几个会下棋的比如杨轻侯都给看呆住了,这围棋能下这么快吗,还如此旗鼓相当,都不用停下思索一下的?
再看那棋盘上的黑白两子情况,就更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完全就不成章法啊,就只觉如一团乱麻,一片和一片之间也没能构成什么呼应,可偏偏下棋的两人还不断飞快落子,让人愈发感到疑惑。
只有李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为他们所下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围棋,而是五子棋啊
而在看到这棋盘上黑白双方纠缠的样子时,李凌更是有了某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当初自己和轻绡初见时,两人下的就是这么几手。只是后来出了变故,有人袭击当时的座船,这一局棋才不得不终止。
然后,两人就因为种种原因,再没有坐着下这五子棋了。
却不想,时隔数年,到了这人生的关键时刻,在接亲的门口,轻绡却把这一局未完的棋局给重新摆了出来,这明显就是在向自己的爱郎坦述自己的心意啊。感受到这一片真心的李凌心中也是一阵感动,自然就把更多的精力都投进了棋盘之上,三十子后,终于取得了胜利,四子连珠,再无可挡。
翠儿见此,稍稍一愣,这才放下棋子,冲李凌蹲身施礼:“姑爷你赢了!”说着,举步让开,放人开门。
这其他人还是有些发懵,完全看不懂啊。但这并不影响有人上前推开小楼的门户,然后喜庆的唢呐声便吹起了一曲凤求凰,跟随队伍而来的几名媒婆立马笑呵呵地上前,来到楼前喊一声:“杨姑娘,李郎君来迎你过门啦,便径直往内走去。”
李凌这回倒是没有进楼,按如今的规矩,新郎是不能在洞房前见到新娘面的,所以只能乖乖等在外头。这时楼内又响起了一阵嬉笑声,不一会儿工夫,几个同样穿着喜庆服饰的漕帮女子便簇拥了身着红色婚服,头上蒙了喜帕的杨轻绡缓缓走了出来。
接亲总算是成功了,当下便有人将大红的喜轿扛上来,请了新娘进入后,便是一阵吹吹打打,晃晃悠悠地就往外而去。李凌则又跟杨轻侯等人说了几句话后,赶紧跟上,出了外头后,再上马,伴在喜轿旁,缓缓往回走。
这一路上,因为吹吹打打好不热闹的关系,更是吸引了许多城中百姓的围观,这让队伍前进的速度比来时更慢,直到天色都已黑沉下来,迎亲的队伍才返回府衙。
不过这也正应了婚礼的本意,本来嘛,婚礼就该成于黄昏之后,这个婚礼,本是该称作“昏礼”的。
庄严的府衙这时早已被喜庆的红色所淹没,大红的灯笼散发着热情的光芒,许多衙门里的差吏人等都穿了喜服在外等候,见着队伍到来,更是笑呵呵地上迎,说着恭喜的话儿。
接着就是新娘入门,夫妻间拜天地的礼节。
李凌和杨轻绡这时却都做不得主,只能是有些茫然地,按照身边帮扶之人的指点行事,拜了天地拜高堂,然后是夫妻对拜,好一通忙活,才算礼成,两人算是真正的成了夫妻。
然后,等人把新娘给接到里间,也就是后衙的婚房安顿下来,外头的婚宴也就正式开始。
这次与会的客人可真不少,不光有衙门的诸多要紧官吏,还有漕帮的众掌权人物,再加上城中有头有脸的商户豪绅,当真是把扬州城里的所有重要人物都给一网打尽了。
光是大堂这边的酒席就有不下六七十桌,再加上外头的流水席,这规模之大,婚礼之隆重,与会客人之尊贵,在扬州几十年的历史上也算是首屈一指了。
本来照道理来说,这样的婚礼,李凌这样的身份,酒席宴上当没人敢故意灌他酒。奈何这次新娘的娘家是一群江湖武夫,于是等到李凌端酒到漕帮兄弟这几桌时,几十条汉子便把他拉住了,不把酒喝光,都别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