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间,顾江年归顾公馆,余瑟较前几日的不能下床,已然是好了太多。
他归家时,余瑟正坐在茶室沙发上望着小猫,似是许多天未见,而顾江年本就对此事不甚上心,两只被捡回来的小猫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另一只蔫儿巴巴的,给人的第一眼感觉就是快要不行了。
顾江年见此,心中一慌。
一边脱了身上的衣物递给兰英,一边用眼神质问她怎让老太太操起心来了。
兰英也甚是无奈。
老太太有想法不是她可以拦得住的,何池都不能劝说的人,她实在是没办法。
“怎不多休息会儿?”顾江年走近,蹲在余瑟身旁,柔着嗓子问道。
“我要是再休息两天,这两只猫,怕也是活不久了,”余瑟情绪不对,一句简短的话语让顾江年从中听出了许多哀怨。
后者有些讪讪,心想,老太太这是责怪起他来了。
“近几日比较忙,是我的错,”他勇于认错。
别的不说,态度是极好的。
余瑟苍白的面庞缓缓侧过来,狠狠的瞪了一眼顾江年。
知儿莫若母,余瑟实在是太清楚顾江年的尿性了。
“成天忙忙忙,你结什么婚?我看你跟蛮蛮也不要有孩子了,省的全是蛮蛮一人操心。”
“夫人————,”余瑟心气不顺,数落顾江年的语气极其不善。
连带着拿下一代说事儿了,河池唯恐余瑟这话戳了顾江年的心窝子,紧忙开口制止。
顾江年倒也没在意,反倒是笑着握上了余瑟的手背:“那可不行,我跟蛮蛮若是不要孩子,您上哪儿享天伦之乐去?”
余瑟伸手抚开顾江年落在自己手背上的爪子,没好气道:“我不稀罕。”
顾江年望了人一眼,似笑非笑一边起身一边望着余瑟道:“真不稀罕?那我可跟蛮蛮传达这个意思了啊!”
“你——————你个混账东西,”余瑟被气的心气不顺,心中郁结之气一下没提上来,话语落地,紧随而来的是一巴掌落在他手臂上。
啪的一声响,打的窝在猫窝里的猫吓得喵喵叫。
“好了好了,消消气消消气,”顾江年倒也不觉得疼,反倒是嬉皮笑脸的将余瑟从沙发上牵起来,向着餐室而去,临离开时。还不忘用深沉的眼神看了眼何池。
顾江年这个男人,哄老婆哄母亲都是一把好手。
餐室里,顾江年接替了佣人手中的动作,将毛巾递给余瑟。
后者接过,缓缓擦拭着掌心:“蛮蛮呢?”
“首都有些事,她回去了,”顾江年淡淡回应。
他这平淡的话语显然是让余瑟起疑了,凝眸望着人静静看了数秒钟。
“什么时候回来?”
“蛮蛮回首都你同意了?”
“看情况,”顾江年拉开余瑟身后的椅子让她坐下去,只回答了前半句。
至于后半句,不想回答。
宋蓉亲自来接人,不是他同不同意的事情。
“看什么情况?”余瑟问。
“事情解决的情况,解决完就回来了,”顾江年答。
实则他心中清楚,就首都的事情,是一场拉锯战,且还是一场长期战争,
等解决完,估摸着猫窝里的那只猫,都可以当奶奶了。
但这话,顾江年不敢跟余瑟说,怕老太太心脏不好,承受不住。
“要是十天半个月的解决不完呢?”余瑟问。
“很正常,”还十天半个月?一年半载要是能解决他顾江年就要谢天谢地了。
啪————顾江年的这声很正常落地,余瑟手中的筷子就拍到桌面上了,吓得顾江年抬起的筷子是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
“蛮蛮去十天半个月,你就不能把手中工作缓缓跟她一起去首都?”
顾江年:...................
他可能是造孽了。
没造孽这辈子也成不了余瑟的儿子,做不了姜慕晚的老公。
这两人,排着队的来磋磨自己。
诚心不让他好过?
“若能说放下就放下,我现在应该在监狱里呆着,”作奸犯科的人搞事业是一时的,企业家哪个做事情不是细水长流?
真能说放就放,他今晚也吃不成这顿饭了。
余瑟被哽了一下,还想说什么,见顾江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好似满眼在说,来、来来、你接着说,你看我怼不怼你。
“人家家里本就不满意你,离得久了,生了什么变故,你就带着你这一屋子的狗二婚去吧!”
顾江年:................................
“是啊!要是二婚了我就把狗都宰了,下火锅宴请宾客普天同庆,”顾江年悠悠回应余瑟。
气的余瑟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夜间八点半,顾江年给姜慕晚去了通电话,二人细细聊了两句,顾江年粗略的将今晚跟余瑟耍嘴皮子的事儿告知姜慕晚。
把人笑的够呛。
直骂他疯了。
“老太太念叨你,趁着人还没睡打个电话让她安心,”八点半,顾江年跟姜慕晚的工作都没忙完,这通电话这个点拨过去的原因,自然是因余瑟。
而另一方,余瑟气的不轻。
让何池陪着在院子里散步时当着何池的面儿狠狠的数落顾江年:“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韫章估摸着也是被你气着了,又是不要孩子又是二婚的,您哪儿能这么说啊?”
“你看他那是想要孩子的模样吗?成天烟不离手,他要不想二婚,就对人家好些啊,人都回娘家了他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余瑟气急,数落起顾江年来是一套一套的。
可见是被气的不轻。
“儿孙自有儿孙福,指不定他跟蛮蛮商量好了呢?”何池轻声规劝。
正劝着,兰英拿着余瑟放在客厅的手机走了出来:“太太电话,夫人。”
一听是姜慕晚电话,何池狠狠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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