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急的眼睛都红了,眼看着马上就要阖家团圆,没想到就这么功亏一篑了。
可现在的情况,她心中明白,如果不把自己摘干净,那后果才只会更加不堪设想。
于是,原本就伤心难过的柳如烟,顿时哭着跪在了柳青云身边,“堂哥,你怎么这么傻呢?你想绵绵就说,老夫人如此宽厚仁慈,会不让你来看孩子吗?”
惯用的捧高伎俩,她信手拈来,又将自己的姿态放的极低,帮柳青云求情,“老夫人,请您宽恕,这事儿确实是堂哥不对,但是他也是思女心切。”
老夫人此时已经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儿,只觉得气的胸口疼,沉声道,“你们一个个还真当我是老糊涂了?”
“儿媳不敢,儿媳确实不知道堂哥早就来了京都。”柳如烟感觉到老夫人的怒火,顿时哭得梨花带雨,“这事儿是堂哥做错了,请老夫人责罚,但是也请老夫人看在他思女心切的份上,不要赶他回去。”
柳如烟一番话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又将柳青云的可恶粉饰的情有可原,好像老夫人不把他留下来就是不近人情似的。
一屋子的人,全都一肚子火,明知道柳如烟打的什么算盘,却根本无计可施。
就在众人以为老夫人不得不成全柳如烟的心思时,老夫人怀中那个粉雕玉琢的团子忽然开了口。
姜婴宁懵懵懂懂的问道,“祖母,可是母亲之前不是接到了堂舅从家乡寄来的信件吗?”
一句话,惊得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既然柳青云早就到了京都,那从应城寄来的信,从何而来?
老夫人颇为赞许的看了宝贝孙女一眼,她真是没白疼这个小心肝。
柳如烟听了姜婴宁的话,瞬间气的要疯了,原本就要成功的事儿,这小混蛋出来捣什么乱?
她心思飞快的转起来,信的事儿根本没办法解释,那本来就是她差人去找柳青云写的。
解释不清,只能继续装可怜。
不等老夫人开口责问,柳如烟便哭得更加委屈。
“母亲,是儿媳糊涂,是儿媳糊涂!堂哥来京都的事儿,儿媳也是刚知道不久,当时也狠狠地责骂了他,可他毕竟是我的堂哥,儿媳不能不管呀,所以才想着让他进府当夫子,跟绵绵团圆。”
她说着又再次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老夫人,堂哥也是为儿媳着想,他觉得我在府里没了依靠,不敢开口麻烦我。”
柳青云跟柳如烟还真是一唱一和,闻言立刻顺着柳如烟的话说道,“如烟现在不比从前,我把绵绵送来已经是给她添麻烦,真的不敢再多奢求。”
老夫人更加生气,猛地一拍桌子,“柳如烟,这些年,侯府可有亏待你?你占着定安侯夫人的头衔,管着侯府中馈,你怎么能昧着良心说出这样的话?”
老夫人的声音都哽咽了,这柳如烟每一次犯了错误,都要把定安侯不在的事儿说一遍,可曾考虑过她这个老母亲的心情?
柳如烟没想到这次竟然弄巧成拙了,她赶紧摇着头解释道,“母亲,儿媳没有这个意思,是堂哥多虑了,这些年母亲对儿媳的恩宠,儿媳永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