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势跪下,一副愧疚自责的模样,“家姐自小锦衣玉食,未曾在医理上动过心思,今日不过是我们冲过来,吓到她了,一时情急才给王爷扎了几针,意图蒙混过关。她也是无心之失啊,还望两位娘娘看在她即将嫁入太子府的份上,宽恕她吧。”
这话,针针见血。
明着替林初晓求情,实则字句都提醒大家,大婚前夕,林初晓就是跟琰王搞在一起了,还恬不知耻的谎称在治病救人。
“如此说来,侯府三小姐当真不懂医理?”游走深宫多年,太医早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他心底已是惊涛骇浪,面上却看不出一点端倪。
林初晓垂手而立,没什么表情,闻声更没有半点反应。
“据我所知,确是不懂的。”林楚莹答道,“这丫头跟了家姐五年,分分钟陪伴在侧,是比我还了解的。”
翠儿膝行上前,冷汗涔涔,“奴婢可以作证,三小姐并不会医术,还请贵人们饶恕三小姐。”
皇后柳眉微蹙,跟太后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道,“李太医,照实说来。”
林楚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信心十足。
戏已唱完,林初晓今天不可能再翻身了。
嫡女出身能怎样?外祖家世显赫又怎样?还不是沦落至此?最后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娘亲和太子的这招实在是妙,一箭双雕,既除掉了林初晓这个祸患,还能彻底绝断琰王的恩宠。
一抹笑意溢出嘴角,林楚莹眸光期盼,耳朵竖起老高。
李太医拱手一礼,“回娘娘,这银针施的实在是妙啊!既封住了王爷的穴道,又震住了他体内几欲迸发的内伤,使得他五内调和,化险为夷,妙哉,妙哉。”
“这不可能!”或许是期盼太过了,以至于打击拍下来的时候,林楚莹下意识的惊呼出来。
众人侧目,她不由心惊,“我的意思是……家姐她,怎么可能懂医术呢。”
丫头翠儿瘫倒在地,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完了。
“妹妹自然不希望我懂医术,不过好在我藏了一手,连身边的丫头都没告诉,不然今天,真要没活路了。”林初晓笑意盈盈,“如此看来,我的贴身丫头倒是跟五妹妹心意相通呢,能凭空捏造出放风、私通的帽子给我,你们如此默契,倒令我这个做主子的,自叹不如了。”
林楚莹面上仍一派委屈模样,却是粉拳紧握,银牙紧咬,她分明注意到太后和皇后的面容在发生变化。
“林初晓,你别太过分了!楚莹她心性单纯,一心为你,你怎么能如此待她呢?”太子几步上前,拦在了姐妹俩的中间。
他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直接对太后和皇后施礼,“皇祖母,母后,今日之事儿臣自有决断,林初晓,儿臣是绝迹不能要了。但唯恐伤了侯爷的心,倒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侯府女儿不只她一个,楚莹端庄知礼,温柔大方,儿臣愿意迎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