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是戏子?
柳姨娘可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待遇,哇哇大声,哭的更悲切了。
“枚儿多少是你的长辈!这般不懂礼数,真是无可救药!”
“姨娘自小成孤,凭那八竿子打不着的朋友关系,才得以养在我外祖家,靠着孟府的接济存活,如今风光无限,却也没想过报答旧人,如此礼数不周父亲不申斥,挑起我这个小辈的毛病倒是顺手。”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明远侯脸色铁青,被堵的哑口无言。
柳姨娘只觉得喉咙里梗着块硬东西,吐,吐不出来,吞,吞不下去。
她剧烈咳嗽,人,应声晕倒。
明远侯大惊失色,放横抱起她,冲出温香园,“快快,命人去找大夫。”
床榻上的谭氏笑的悲凉,“傻孩子,还有半月就要入琰王府了,你本该多忍忍的。他小人心肠,这般被你顶撞,必记在心头,日后只怕……”
“这样的母家也没什么可依靠的,撕破脸更好,日后省力气了。”
谭氏无力眨眼,这简单的动作已消耗掉大半精力。
“听闻,你在宫里给太后诊病了?你如何懂医术?”
“前几年遇得一位名师,他暗中指点了几次。”搭上谭氏的脉搏,林初晓静下心来,“原也没想示于人前,于是连母亲都瞒着了。昨天,是迫不得已。”
“恩,你做的很对。”谭氏疲惫至极,闭上眼像是睡着,实则已昏了过去。
撤回手,林初晓叹了一声。
谭氏的身体能支撑到现在,已属幸运,她中的是慢毒,毒程已久,或多或少累及到了呼吸、神经、消化系统,肝脏、肾脏的病变也很明显了。
造成这般后果的,不是什么得来不易的稀奇玩意,而是水银。
柳姨娘,还真是懒得费工夫。
支开碧心,林初晓取出药箱,闭眼默念:一定要有驱汞药物,一定要有驱汞药物。
待她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确认,猛然看到药箱旁耸立着一个黑衣身影,正居高临下,森森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