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商王爷规格的婚俗礼制颇为繁琐,琰王削减了几项,剩下的还是很折腾人。
一个时辰后,林初晓被碧心搀扶着来到正屋,这就是她以后生活的院子了。
不顾碧心的唠叨,她揭开盖头吃了点儿东西,顺着窗口张望,院子宽敞明亮,铺陈简单,没什么特别的装饰。
一棵粗壮的银杏,约莫长了几百年,墙畔围着细竹,风吟森森。
林初晓百无聊赖,吃起点心,忽然问道,“耿妈妈呢?”
碧心也是一愣,“从仪典开始就没见她,也不知跑到哪去了。”
林初晓默然,“告诉外面几个丫头,警醒着点儿。”
她总觉得,不太踏实。
前厅,宾客如云,琰王最不喜应酬,算是伏商开国以来,最高傲的一位新郎了。
看着众人觥筹交错,他则坐在高位上独饮。
气氛好不尴尬。
一派忙碌之中,丁七穿梭过人群,禀道,“王爷,适才后院有两股势力在缠斗,都是高手,拼的火热。”
祁邵琰略一抬眸,沉声问道,“是什么人?”
“江湖中人,他们行踪隐秘,好像并不想被人察觉,所以是避起来厮杀的,未曾伤王府一人。”
这就更奇怪了,既然不想伤害王府中人,也不想破坏婚宴,又为什么选中琰王府来搏杀呢?
“其中有一人,丁五说他见过,是王妃身边的婆子,四十左右岁,身手不错,刚刚搏杀时受了重伤,人已被安置在柴房了,她要见王妃,小的来请您的示下。”
“上官在吗?”祁邵琰问。
丁七拱手,“回王爷,阁主正在客院独自饮酒。”
“让他去处理。”
顿了顿,他又道,“罢了,还是你跟丁五办吧。”
丁七嘿嘿一笑,“爷~您是不是怕上官又冒犯王妃?”
话出口,差点被主子的眼神杀死。
祁邵琰声音凛冽,“你是太久没进地牢,快忘了里面的滋味了吧?”
“小的不敢耽搁时辰,这就去办。”丁七顶着细密的冷汗退了下去,一出前厅,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刮子,“让你多嘴,找死!”
……
耿妈妈被抬进主屋的时候,已近黄昏。
碧心刚点燃红烛,烛火摇曳,映着整个屋子都暖了起来。
看清耿妈妈周身的血迹,小丫头倒抽了一口凉气,“王妃,这!”
林初晓面色一定,问丁五和丁七,“这是怎么回事?”
“她跟人拼杀,受了重伤,只剩一口气在,非要见王妃,小的们便将人抬来了。”
“去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丁五和丁七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林初晓吩咐的做了。
耿妈妈想要说话,张口却吐了一大口鲜血,愣是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只是死死抓着林初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