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林初晓使劲儿往下拔,手指都快掰断了,也没能挪动扳指半分。
“一旦固定,非死不可脱。”耿妈妈缓慢的补充道。
艹!
“总算知道为什么非得临死跟我交代事情了。”林初晓累得满脸通红,仍在继续尝试,“这么个破主司,如果你身体健康,心平气和的卸任,我死都不会要!”
耿妈妈垂眸,“正是这个理儿。”
“扳指在我手上也没用,我执意不干,上面那位难道亲自下来收了我?”
“这份职务是神圣的,你该感到荣幸,如果执意不肯,你连活命的机会都没了,上面会直降下个雷劈死你。”
说实在的,真没活够呢!
一通心理战后,林初晓拖妥协了,"就一空头衔,领导班子呢??"
耿妈妈略放松,“我暂代主司多年,有两个帮手,忠心耿耿,近期会来找你,其余的神明自有安排。林初晓,你的前途,无量。”
“无你个蛋啊!等一下,那杀你那群人,什么来头?”
“你的医术,最好不要太过招摇,以免招来杀身之祸。”她含糊的说了这么一句,便虚弱的瘫倒在她腿上,任凭最后一点鲜血泉涌一般的脱离身体。
“人生十分,我九分圆满,唯一的遗憾,就是儿子,没能给他完满的人生,只保住一条命,如何活,由他所愿吧,我……无怨无悔。”
“你说……如果我把大拇指给剁了,扳指能不能脱下来?”
半晌也没听到回音,林初晓心绪猛沉,再低头,耿妈妈的胸前已没了起伏。
“老耿?老耿?”连唤几声,都没收到回应。
林初晓一下子落空了,仿佛坠入万丈深渊。
祁邵琰推门而入,一眼就是地中央的血迹,和坐在血泊中的林初晓。
“你没事吧?”他语气稍缓。
“暂时没什么大事,不过很快就有事儿了……未来可能会给你惹很多的麻烦。”她从来不主动惹事,却也不怕事,但今天肩膀上挑着的任务,实在太大了些。
最最关键的是,关于那个穿管司的一切,她现在还懵懵懂懂,心里没个底。
林初晓拽下耿妈妈头上的木簪,留作纪念,目视着丁五和丁七抬她下去。
“厚葬了吧。”
“是!”
“耿妈妈被什么人所伤?”半晌,林初晓突然发问。
琰王沉吟,“本王的人已经跟上去了。”
“多谢王爷。”林初晓爬起来,浑身黏腻,今天太累了,她需要洗一个热水澡,宁心静气一下。
沐浴间里,浸润着花瓣的水雾在她周遭升腾着。
被温暖包围,让她有一瞬间的放松,斜靠在浴桶里,舒服地打了个哈欠,脑海中一幕幕幻想着不可预知的未来,对于穿管司,她现在还半知半解,想着想着,渐渐地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周遭的温暖变成了冰凉。
忽然一双大手将她从水中捞出,林初晓惊醒,对上祁邵琰的寒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