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晓猛然想起给临安公主剖腹产后,卫晴曾经说过这事儿,事情繁杂,她扭头就给忘了。
“上官不妄还在?其实只要冷绝还有气就行,半死不活也无所谓。”
祁邵琰移目向下,看不出反应。
林初晓是个没心没肺的,拉上琰王的胳膊,拽着上了台阶,“我今天回门哎,你不露面像话么?多少也得跟我到国相府走一圈。”定在台阶上方,楚楚可怜的瘪起了嘴,学着柔弱女子一般抖弄着帕子。
祁邵琰皱眉,不加掩饰的嫌弃,“这副面孔不适合你。”随后自顾自进了府门。
“早这样不就得了,费我半天劲。皇家的家宴都要正襟危坐,你一定没体验过普通民众的家宴,包你满意……”欢快的声音渐渐匿在了国相府的院子里。
佳肴在列,亲朋满座,林初晓和祁邵琰被拉到了谭国相的身旁。
老爷子这会儿精神大好,刚跟大女儿谭冰聊了些许,听童妈妈说柳氏被送到了京兆府,不由心内畅快,声音都敞亮了。
举杯共饮之后,林初晓大快朵颐,她是真饿了。
公主府并未薄待,但美食要在舒适的环境里,方能品得出其本味。
谭国相越看她吃相越是皱眉,“我这个外孙女啊,除了贪吃、贪睡、贪玩儿,没别的缺点了,还请琰王殿下多担待。”
祁邵琰淡淡一笑,眸底的凛冽去了几分,“琰王妃聪慧机敏,伏商女子,无人能及。”这评价不低。
林初晓从饭碗里抬起头来,不谦虚的说,“我还有美貌呢!你们都没看见吗?”
“哈哈哈,我这个外甥女啊,就是喜欢开玩笑。”谭卓干笑两声。
“舅舅,国相府入狱的几个,都是因为什么进去的,稍后吃过饭一并跟我说下,我想点辙,把他们捞出来。”
噗嗤……
其余的饭桌旁,喷饭的不只一人。
“你当是在捞鱼吗?他们可是犯了事的!”谭卓不敢置信。
祁邵琰俊眉微挑,“有本王在,王妃就算摘天上星,也不在话下。”
谭国相满意的捋捋下颌的胡须,“此事不急,慢慢筹划也是可以的。”
“外祖父高兴了,国相府全家就都高兴了。既然如此,怎么能少了吃苦的哥哥弟弟们,王爷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外祖父和舅舅,静待佳音。”
林初晓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上了马车,“为什么要帮我?不会又是打算讹钱吧?”
“你若有力偿还,倒也未尝不可。”祁邵琰嘴角微勾,噙了抹促狭,“两年之约,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谭家跟你血脉相连,他们若成了你的弱点和痛处,本王也会遭池鱼之殃,不如一并挽回了,方无后顾之忧。”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今天入宫,有什么要紧事吗?”
“朝堂政务。”
“事关驸马翁斌吧?”她一语道破,“太子和明远侯在你之后入宫,三人回来后都没什么特别的神色,想必不是你们遭殃或是得赏,放眼京都之中的热门事件,唯独翁斌这一个了。”
“他……当真回不来了吗?”
“捷战而归,途中遭乱箭射杀,众多匪徒及早埋伏,还有军中内应,他摔落悬崖尸骨无存,传信兵亲眼所见。他再也回不来了。”这是官方说法。
隐品阁那边传来的消息,比这个更令人忧心。
“如果临安足够强大,独自抚养儿子长大成人,若再遇见心仪之人,改嫁未尝不可。”没见过翁斌,林初晓也不了解这个人,但从临安的豁达和暖,便能猜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