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琰王府的时候,祁邵琰端坐在桌旁,抚着茶盏,袖长手指在杯盖上转圈圈,“你跟彩悦阁的荣娘,有交情?”
“休想打她的主意啊!”林初晓警告。
祁邵琰好整以暇,“琰王妃吃醋的样子,倒不似往常那么丑了。”
“呵,您这是夸我呢?”林初晓想到什么,灵机一动凑上前去,“王爷,跟你打听个事儿。”
琰王平摊开手掌,朝着她比了个捏“银票”的手势。
林初晓满脸黑线,“聊天而已,这也收钱?”
他讥讽反问,“你想聊的是普通的天?”
林初晓换上谄媚的笑,“钱呢我没有,穷鬼一个,荷包比脸都干净,不过我可以用秘密来换。辰王府的秘密。”
灵动的眼睛跳动着波光,她以为这足够吸引人了,没想到……
“沨嬷嬷说的那些,本王早就知道了。”祁邵琰转动杯盏,满是淡定和从容。
林初晓惊奇,自己的行动或许瞒不过他,但知她去过那院子,未必听到对话呀!
他是从何得知的呢?
抬手帮他斟满茶水,林初晓按下疑惑,“我知道一切都瞒不过王爷,你就帮我一下嘛,小忙而已,特别小。”
见他没有反应,就当他答应了,“依王爷的了解,刑部可有哪位大人身居高位,却不爱钱财,一身正义,嫉恶如仇?”
的确是个小问题,如果不问祁邵琰,她随便去外面打听也能知晓答案。
祁邵琰冷眸微抬,从她脸上刮过,“有。”
“不知是哪位大人?”
“刑部副主司何腾。”
林初晓若有所思点头,“约莫这位大人,也是因为性子太倔了,不站党派,所以才身居副职吧?”
“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救人啊!”林初晓知道瞒也瞒不住,“谭家的几位哥哥在牢里待的也够久了。我说到做到,这就开始盘算,三哥谭风勇倒也好办,一条人命而已,说明白了也就没事了。”
祁邵琰诡异一笑,“这很好办?”
“是啊!稍加运作即可。”
要说他王爷之尊,想要正大光明的替谭风勇翻案,也要想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不知道鬼机灵的小狐狸,在琢磨什么。
祁邵琰来了兴致,也起了好奇,他太期待林初晓的动作了,口中却说,“你之前几年为何不动?偏等着他们在牢里受了那些苦头,方才想起来?”
……那时候我不还没来么!
林初晓挤出一抹勉强的笑,“那时候我孤身一人,力微犹如蝼蚁,无权无势,没有底气嘛,现在多少有王爷庇佑,胆子大了,手脚也就伸得开了。”
“本王何时说过会庇佑你?”
“夫妇本为一体啊。”虽然只有两年有效期,怎么着也不能白费了啊,“有句丑话我还是得说在前头,救我大哥和二哥的时候,可能会跟皇后对上,我不会手软,就怕连累了王爷,王爷如果怕麻烦,大可以提前跟我扯清关系,你的法子多得是,唯一一点——但请不要阻拦我,我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倔,打定了主意的事儿,不达目的不罢休。”
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抢过祁邵琰的茶杯,一饮而尽,迈开步子要去歇息。
祁邵琰看着杯口那残存的微红唇印,嘴角微扬,一把拽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