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大牢内,男女分开而关,女囚皆在里侧,更阴暗潮湿的地方。
一个热心的狱卒在前头引路,走到一个空荡荡的牢房前,停下了步子,“琰王妃,就是这里了。”
霉变腐臭的味道充斥其中,每隔几步就燃着的火把都不旺盛,仿佛小风一过,就能给带灭了。
柳枚所在的牢房还算不错,有一块狭小的透气孔,灰白的光线自那照射进来,隐约能看见墙角趴着的身影。
柳枚头发松乱,衣服早已脏污不堪,披散的头发里抬起一双眼睛,看到林初晓的瞬间,她发出颤抖的声音,“贱人!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她被抬出侯府的时候,带着板子伤,大牢里自然没有人给她诊治,约莫已经感染化脓了。
狱卒开了门,提醒林初晓,“王妃,小心疯狗。”便出去等了。
林初晓放下食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如今能进来愿意进来看你的,就只有我了。林楚莹还在外头呢,可惜她不是正经主子,狱卒不放人进来,就只能等在那里干着急了。”
“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然她已经是太子妃了!”
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她一把推翻了食盒。
一盘子的米饭,红烧肉,全都散落在地。
林初晓隐隐听到吱吱的老鼠叫声,从墙角杂乱的稻草里探出头来,碍于有人在,它们还不敢真的现身。
显然,比柳枚饿的等着吃的,多得是。
柳枚爬起来,已耗费了大半的力气,虚脱的跪靠在斑驳的墙上,“就算我饿昏了头,也不会吃你送来的东西。”
林初晓笑出声,“我可是顶着自己身份光明正大进来的,会蠢到直接往食物里下毒吗?柳氏,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这辈子,绕不出这个圈子喽!”
踢动着那打翻的盘子往老鼠的方向,连同里面的饭菜都到了它们跟前。
几只老鼠抢的紧,叽叽喳喳忙得不亦乐乎。
柳枚皱眉,微不可查的吞了一大口口水,“你竟不是要杀我,那又来做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告诉你一些外头的见闻。”将昨天国相府门口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她着重提了一下明远侯还钱的事儿,眼见着柳枚眼睛里的红血丝越发缠绕起来,最后整个人没混似的靠在那里,一口气都上不来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柳姨娘,你可得看开点。”
柳枚抓了一把稻草扔向她,小小的动作,却拖累的自己倒在了地上,“你个贱人生的小贱人,谭家都是魔鬼,每一个好人!你们都已经把我害成这样了,还想要我如何?”
林初晓瞧着她的动作,双目一顿,“你这腿?”竟然不能动弹了。
板子打的是臀部,肉烂的也是臀部,难道伤到腰椎骨了?
“柳姨娘放心,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蹲下身,笑嘻嘻的,“你说……林楚莹这会儿在想什么呢?我估计她在盘算怎么杀了我,以她的智商,也不知道能想出什么样的法子!”
柳枚双瞳紧缩,浑身一僵,再看向林初晓的时候,听到她幽冷的声音,“你猜……我能不能一一破解?”
“不许动她,林初晓,有胆你冲着我来!”
林初晓回身慢行,笑得很轻,“姓柳的,养精蓄锐,出来再战。”
“我很快就会出去的!”
“有我在,快不了!”知道你余额不足了,今儿就是来续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