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太子瞬间僵住,背后已被冷汗打湿了。
蒋逅程,他怎么可能出现在张太医坠崖现场呢?
祁丙衡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跪了下去,“父皇,这不可能啊!”
“那是朕在撒谎?”他声音徐徐,并无半分威慑的意思,偏偏落地的话震得在场人森森如置寒冬。
皇后语凝,干干的吞下了一大口口水。
张太医原本是她抓着林初晓最关键的把柄。想要定下林初晓的欺君大罪,杀害张太医的事儿就必定要落在林初晓头上。
杀人灭口才算完美。
可如今蒋逅程出现在断崖旁,无疑成了神转折。
蒋逅程,蒋家嫡次子,他不可能为除了太子和皇后外的其余人效力。
如果他当日真的在那里,那张太医的死可就落到太子的肩上了。
这对皇后和太子而言,堪比巨挫。
最最关键的是,皇后今天带了那么多太医登王府大门去找茬。
皇后心猛地下沉,她开始回想自己回宫后找皇帝诉苦的细节,难怪他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还表情古怪的盯着自己瞧。
合着早就开始怀疑自己了。
“传朕的旨意,皇后近日身子不爽,需闭门养病,妃嫔们无昭不得觐见,里面的人也不可轻易出来。”这是要禁足了。
祁丙衡双目圆睁,“父皇,这是一个陷阱,都不关母后的事!”
“是朕逼着她去找琰王府麻烦的?还是朕命令蒋逅程去杀了张太医的?别以为你们平日里的勾当朕不知道!朕已经忍你们很久了,如果还想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就给朕老实点!”
喷了太子一脸的口水,皇帝愤愤然出了坤宁宫。
徒留下还没醒转的皇后和一脸惊疑的太子。
“难道琰王就没错吗?他确实欺君了呀父皇!”太子冲着大门方向狂吼,景仁帝明明听见了,却头也没回。
太后起身,长叹了一声,“皇后啊皇后,你坐拥后宫,有太子和蒋家平稳朝局,本该知足才对。何必跟其余的皇子过不去呢?你把所有人当障碍,岂止障碍也是有脑子的!不会任由你戳圆捏扁!”
林初晓上前搀扶,太后拉过她的手,和暖笑起来,“张太医给琰王妃诊脉当日,琰王妃就上呈了书信给哀家,说自己的脉象根本不像张太医所诊断的那般,哀家还特令郭院判去了趟王府,确定无疑,并非喜脉。此事皇帝全知道。”
皇后悚然抬头,双目充满了红血丝。
“后来,张太医主动请辞,皇帝二话没说就批准了,还决定压住琰王妃的身体状况不对外公布,就是准备钓后头的大鱼。”
“母后,你明知道不是我。”皇后瘫坐在自己的腿上,浑身都在颤抖。
一国之母被禁足,已是大罚了。
皇帝根本没考虑过她经受此番惩罚之后该如何自处。
还是说,他已经有废太子的心思了?
“这后宫里,又有多少是‘明知道’能解决的呢?皇后和太子,还是老老实实按皇帝的心思办吧,别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目送着母子俩颓然离去,太后长出一口气,拉过林初晓坐在旁边,“哀家听闻,皇后在琰王府的时候,老七很护着你?”
林初晓挑眉,“您老还真是耳聪目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