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康妈妈已经被绑在凳子上,嘴里塞着布条,呜呜有声。
柳枚入京兆府大牢后,康妈妈就来这里看家护院了,之前林楚莹设计陷害林初晓,还将她、齐元成以及流民们安置在这里。
那次林初晓脱身后,便让荣娘派人盯住了这里,每天按顿给康妈妈吃食,留着她一口气。
见到林初晓的刹那,康妈妈双目瞪圆了,呜呜呜的不知在说些什么,额头青筋暴起,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的问候话语。
林初晓看都没再看她,径自进了屋。
明远侯已经到了,就坐在门口的凳子旁,捏着已经凉了茶的杯盏,看向林初晓的目光里,满是寒芒,“是你约的为父,却迟了半个时辰,你是故意的吗?”
“父亲当心身子,你病了我可未必出手相救。”
一句话差点噎的明远侯气绝。
“找为父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康妈妈为何在外头?是你捆来的?”
在明远侯看来,林初晓如今的羽翼渐丰都是嫁入琰王府之后,琰王给的助益,例如卫晴,亦或是其他帮手。
“实不相瞒,这里是柳枚多年前置办的,她每月都会以上香为由出府,却根本没有去过任何的寺庙,而是来到这里。”
“你撒谎!”明远侯怒目圆睁,但脑海里蹦出的许多回忆,却跟林初晓的说法一一贴合了。
他抿唇,大手捏成拳头,“她偷偷置办宅子,是为什么?”
林初晓秀手一抬,指向屋内唯一一个上锁的柜子,“父亲打开瞧了就知道。”
明远侯半信半疑,生生扯下了那把上锁的锁头,哗啦啦……
伴随着纸张擦碰的声音,无数个信封骤然落下,堆叠在柜子旁侧,骤然覆盖住了明远侯的双脚。
明远侯一怔,拿起最上头的打开来瞧,柳枚的笔迹映入眼帘,笔迹虽熟悉,但里面的内容却让他通体一寒。
明远侯身形一颤,不敢置信的拆开第二封、第三封……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定是你伪造的,是你找人安排的对不对?”
林初晓正翘着二郎腿,磕着自备的瓜子,闻声耸了耸肩膀,“在父亲眼里,我这么闲吗?不瞒你说,柜子里的信我拆开了几封,正因为知道内容,才约了父亲今日来见,不得不见。”
“你定觉得很痛快吧?”
“还行吧,没有想象中的痛快,父亲若是没什么事儿,就慢慢把这些信看完吧,毕竟是柳姨娘从入林府前就开始写的,记录了她多年来想对真爱之人的话,世间除了柳姨娘,没第二个人知道。”
她起身。
“你站住!你还知道些什么?”
林初晓回眸,粲然一笑,“父亲多年怜惜柳氏,缘起于当年的救命之恩。我很好奇,父亲就从没怀疑过,当年救你的人或许另有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