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帮她守着,守信用。
见过礼,各自坐下,林初晓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下意识看向祁邵琰方向,对上他深渊一般乌黑的眸子,展开了灿烂的笑容,“谢谢你。”
祁邵琰触电般的挪开目光,咕哝了一句,“笑什么!”
“开心就笑啊!”她转动方向,正看向对面的罗云正,暗道:小伙子还算开窍,就看你今天的表现了。
只要罗家今天给足了国相府面子,外祖父是个明白人,也早就知道谭玲玲的心意,憋闷的火疏散过后,也就没什么再纠结的了。
想到谭玲玲的婚事就快落定,林初晓更加开怀,嘴角肆意上扬,正打算抿一口茶水,忽然脸被大手箍住,生生掰回到祁邵琰的方向,“不许对着旁人这样笑!”他声音很低,埋在了罗大人和谭国相的谈话声中,但听在林初晓的耳朵时,却像是喇叭一样放大了数倍。
她灵动的眼睛眨了眨,呆呆看着他。
祁邵琰迅疾放开手,“记住了!”
“哦……”她下意识应了一声,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毕竟事关谭玲玲的婚事,林初晓这个晚辈不方便过问,听了几句就出来了,迎面跟拜见过老夫人的谭氏撞见。
谭氏见他们出双入对,嘴角微弯,“这样很好。”
“听说柳枚回府了?”林初晓问。
谭氏点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就在她自己的院子里待着,林楚莹时不时回来探望,比从前安生了许多。”
“父亲呢?”
“除了回来当日去她的院子大吵一次,再没有去过,这些天都是歇在四姨娘院子的。林冰清在庵堂里待的不错,四姨娘的儿子也找回来了,跟侯爷一个模样,侯爷看了一眼当即认定是侯府的人没错,如今捧在手心里,怕摔了怕碰了。”
“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啊?我竟一点都不知道。”
“柳枚失了一条腿,也没了明远侯的信任、爱护,再次回到侯府,荣耀不如从前,活下去尚且是件难事,更别提其他了。”谭氏声音毫无情绪,“大家相安无事的过日子,倒也平稳。”
“总之,母亲要多加小心。”
“留着柳氏的性命吧,没必要赶尽杀绝了。”谭氏像是能猜透林初晓想法似的。
林初晓动了动眉头,“谁说我要对她们下杀手了。”
“生不如死,更让人难以忍耐。”她声音不疾不徐,拱了拱手臂任由林初晓挽着,“出入宫廷一定要当心。”
“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柳枚心爱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啊?”顿了顿,她道,“柳枚宅子里的那些信,我可一封不落的都看了,她倒是谨慎,连半个字都没透露。”
“别多问,不知道最好。”
“蒋家怎么样了?蒋逅炎落狱了吗?”
“据说是陛下亲自下令,命刑部副主司何腾严惩不贷,举国都盯着的案子,因瓷厂爆炸还伤了那么多无辜百姓,蒋逅炎逃不掉的。”
“何时问斩?”林初晓问。
“怕是要等到初冬了。”谭氏突然想起来,“听闻阁老府冯温婉的孩子,前几天落了。”
母女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出府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