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公公接过药,看着笑嘻嘻的琰王妃,不由失笑。
在见到琰王妃之前,齐公公从来不敢想象有哪个女子敢这样气陛下,还能全身而退的。
倒是有男子的先例,那就是琰王殿下了。
思及此,齐公公叹了一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景仁帝的表情有了瞬间的舒缓,吃下药,轰走了林初晓。
宫女小心翼翼的陪着,“王妃,咱们回去安歇吧?”
“好啊!”
话音落,齐公公跑了出来,“王妃安好。”
“公公这么晚了还有事儿要忙啊?”
齐公公拱了拱手,“陛下才觉得舒服些了,命咱家去拿奏折。”
林初晓一怔,随后挑高了声音,“陛下也太勤劳了吧?如此勤政爱民,果然是万世明君啊!”
寝殿里传出景仁帝的声音,“找补也没用了!你给朕等着!”
这晚上,皇帝通晓批阅奏折。
次日早朝上大臣们无不称赞,看向殿上方的目光里都充满着敬佩。
景仁帝厚颜的接受了,殊不知根本疼得睡不着,他不批奏折找点事儿做,难道坐着、躺着、干疼着?
倒也没加班多久,不过半个时辰而已,药效上来之后,就直接倒在案上呼呼大睡了。
连着数日没有睡好,景仁帝差点错过早朝的时辰。
下了早朝后,脸上的肿痛已经比昨天消了一些,看着膳房送上来的东西,也多少有点胃口了。
就在他干咽着口水,等待试毒太监慢动作一样的试毒时,那从稀粥里拔出来的银针,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慢地变黑了。
齐公公悚然一惊,要知道这样的场景,好些年都不曾出现了。
宫里膳房的把控都是一层比一层的严格,别说给陛下下毒了,就是腐烂的菜叶子都不允许出现。
如今沾了毒的吃食,竟被端到了陛下的跟前。
事儿可大了!
景仁帝面色阴沉,拍案而起,“好大的胆子!给朕查,朕倒想看看,是谁想要朕的性命!”
林初晓刚走到寝殿门口,赶上了皇帝雷霆之怒,“父皇这是怎么了?”故意装作懵懂无知的样子,靠近了去闻桌案上的菜品,“父皇,儿臣饿了,能讨口饭吃吗?”
皇帝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额头上的青筋也缓缓隐退,静默几许,挤出了几个字,“不给你吃!”
林初晓倔强仰头,倔强的小手背在了身后,“谁稀罕!”
照例给皇帝输上液,林初晓要全程陪同,大约一个多时辰的功夫,负责景仁帝早膳的一干人等都被提到了寝殿中央。
齐刷刷跪了一排,林初晓侧目望去,目光在最右侧那个羸弱的身影上顿住。
眼熟!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