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抽出空来,将事情从前到后捋一遍。
几个时辰的功夫,除了怡贵妃身边伺候的人,其余的连门窗都不得靠近,对于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怡贵妃是什么情况一无所知。
甚至齐公公亲自过来问,都被林初晓挡在了门外。
景仁帝是知道林初晓个性的,平素倒还好,一旦赶上治病救人,她就轴的就跟头倔牛一样,任凭谁也拉不动。皇帝没怪罪林初晓,却实在担心怡贵妃,大堆大堆的好东西送过来,堆积的满院子都是。
夜畔,寒风夹杂着片片雪花,拍打在窗扉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响声没有节奏,怪力乱拍,搅扰的屋中人的心绪都跟着纷飞起来。
林初晓提笔在纸上乱画着,抬头,轻声问,“王爷还没有消息吗?”
宫女摇头,“这会儿宫门已经下钥,就算王爷找到药,怕也要等到明日晨起了。王妃,娘娘她……等得到吧?”
“有我在,母妃不会有事。”
一抹从容的笑挂在脸上,她捏着笔,脑海里一片空白。
济毒虽毒发凶险,考验的却是其从轻症拖延到重症,无药可医的无奈。
下药的人找准怡贵妃,毕竟是冲着祁邵琰去的,既然冲着他去,又怎会不知道她会医病,尤其还是奇难杂症?
如此想来,对方的目的并非真要怡贵妃的性命,倘若果真如此,下那种猛准狠的,让林初晓还没来得及出手,人就呜呼哀哉的也不是没可能。
究竟揣着怎样的目的,非要让怡贵妃有病可医呢?
笔啪嗒掉落在纸上,墨迹由点散开到面,蔓延了很大一片。
林初晓怔怔看着乌黑的一片,急速眨巴着眼睛。
宫女一急,迎了上来,“王妃,您是想到什么了嘛?”
正在这时,门扉被人大力踹开,披着厚厚一层雪的祁邵琰出现在门口,手里提着个盒子。
林初晓只觉得口舌干燥,几许,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找到了?”
祁邵琰的声音低沉,仍是充满磁性,“都找到了。”
声落,心也随之落了下来。
林初晓不敢置信的接过冰凉的锦盒,“从哪儿找到的呀?”
“医治要紧。”祁邵琰没有正面回答。
她的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隐品阁,复姓上官的阁主。
上官不妄,一个林初晓不知道身份的所在,却也是无所不能的所在,很多时候祁邵琰的消息都是自他而来。
而他……虽然跟所有人都是嬉皮笑脸的,却独独在祁邵琰的跟前,偶尔露出少有的正色。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唤他“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