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林初晓的聪慧,该早就有所怀疑才是,可她从没对祁邵琰存过疑虑。
这也是至今林初晓才后知后觉发现的,她竟然从来没有怀疑过祁邵琰。
端着锦盒怔愣了好一会儿,直到祁邵琰拍了拍她的肩膀,林初晓才醒过神,“哦,我亲自熬,你们,快去安排药炉。”
宫女们忙不迭的去抬东西,稍纵就摆到了外殿。
熬煮就花费了一个多时辰,等那口药进入怡贵妃口中时,夜已经深了。
林初晓按下心中的波涛,问道,“宫门下钥了,你如何进来的?”
“靠脸。”
她嘴角抽动两下,哑然失笑。发现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连皇帝都不怕的琰王殿下,又怎么会怕几个守着宫门的禁卫军呢?
“我从前就听说,辰王身边有许多能人异士,几乎是上天遁地无所不能,想来,也会有懂医的吧,凭空制个毒出来,都是小菜一碟。”林初晓徐徐说着,“他这次出的难题可不小,真是猜准了你的性子。”
怡贵妃是祁邵琰最在乎的人,可以实在说,若非有她在这皇宫里,他都不会要什么王爷的名分。
祁邵琰听她这样说,眼眸微动,“今天,谁来过了?”
“郭院判说……剩下的两味药,只有隐品阁有。他还说……能写出济毒药方的人,世间罕有,既然我写得出来,辰王身边的人,必定也有这个能耐。”
祁邵琰知道,事情瞒不过她,这只聪明的小狐狸!
“既然终要上战场,就在开战之前,看清楚敌人和自己的能力,斟酌之后,方便出兵。我的身份一旦暴露,今后很多面势必被辰王拿捏,但他想凭此轻易扼住本王,也是痴心妄想!”
“有个事儿,我一直都很想问,从前辰王究竟为什么被撸掉了太子的名头?他做错了什么大事儿吗?”
“恰好相反,很小很小的小事。”
林初晓轻笑出声,“精彩,简直就跟连续剧一样。”
祁邵琰看向怡贵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单凭此举,本王就会让他后悔莫及。”
“你从前不也拉着闻家下水了么?”林初晓适时的提醒了一句。
“女眷,跟朝堂上的,不同。”祁邵琰正色道,“本王已让宫女铺好了暖榻,先去歇息一会儿,本王陪在这里。”
“你也是病患,听我的,去歇着吧。我要时时确定母妃的脉象,要你你行吗?”
祁邵琰眉头微拧。
林初晓顿时吐了吐舌头,差点忘了这厮最忌讳激将法,“你行,我家王爷什么都行成了吧?快去歇着吧,后半夜我若是累了,就把你叫起来,换我就是。”
祁邵琰听话的躺在了暖榻上,稍纵,便传来鼾声。
“你也是真信得着我。”林初晓听着他熟睡的声音,浅浅一笑。
隐品阁的幕后boss,谁能想到当朝王爷会是一个江湖门派的真正主人呢?据说是五六年前才兴起的,当初为着什么原因,他建立初的信念又是什么呢?
林初晓单手托腮琢磨着,但这些话,并不打算问他。
翌日晨起,祁邵琰睁开眼睛时,就看着三五个宫女端着盆守在榻旁,他想坐起来,却发现手臂被什么重物给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