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贵妃点头示意,算是对林初晓的感谢,景仁帝则尴尬的站在地中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着“不舒服”。
最后还是林初晓给了一个台阶,说要帮他复查一下牙齿,景仁帝这才带着她出了屋门。
“如果父皇没什么事的话,儿臣就去给皇祖母请安了。”林初晓没多说什么,这时候说啥都尴尬。
“你站住!”景仁帝目光一凛,“琰王的伤势如何了?”
“已经愈合大半,他不算乖,不让动偏到处动,所以剩下的那半可能还需要个把月。”林初晓粗略估算着。
却不知这清浅的话,听在旁人的耳朵里,多么的震惊。
齐公公干干吞了两下口水,“王妃您就直接跟王爷说‘不让王爷动?’”
“对啊,要不然呢?”
“王爷没……”揍你?齐公公用眼神补全了没说完的话。
他印象里的琰王,可是从来不听命令行事的,吃软不吃硬,甚至有的时候,软的也不吃,令人难以琢磨。
瞧着林初晓那副不以为意的模样,景仁帝和齐公公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的笑了。
“准得有人制他,就得这么治他!”
林初晓记得,从前似乎听太后说过同样的话。
太后的坤宁宫,此刻异常安静,秋嬷嬷捧着一份心经跪在佛像的后头,太后跪坐在稍前方向,一边敲木鱼,一边攒动佛珠。
林初晓站在殿外,没出声。
小宫女凑近来解释,“太后娘娘正在为逝去的韩嫔娘娘诵经,今天,陛下对太子的降罪旨意也下来了。”
林初晓眉梢微挑,“怎么定的?”
小宫女不太好张口的样子,纠结了几秒,声音压得极低,“退去皇籍,沦为平民。家眷遣散,家中金银上缴。”
“净身出户?”林初晓觉得这个词用在这地儿很诡异。
但宫女显然听懂了,“赐了一个房子。”
那也够惨的了!
想到祁丙衡那个整天用鼻孔看人的太子,突然沦为要自己买菜做饭的平民,他怕是会悬梁自尽吧。毕竟这样来的痛快一些。
林初晓没什么功夫替祁丙衡惋惜,这种自己作死的,也不值得旁人惋惜。
“等等……家眷遣散?”
林楚莹多半要回到明远侯府了。
“太后最近心情如何?”
宫女无奈摇头,“太后说,她知道有这一天,但她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太后还说,有事要跟王妃说呢,王妃若是没有急事,就到外头跟奴婢等一会儿吧,娘娘诵经用不了多久的。”
“太后要跟我说话?”
“似乎是跟琰王殿下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