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卫平活了两世,从来没见过这样令人胆颤的人。
只对视一眼,竟像是被推入了万丈深渊,从他瞳孔接收到的信号,全是濒临死亡的恐惧感。
“你,你是谁?”
聂卫平的话还没说完,发觉自己已经被拎到窗边了。
窗口距离老爷子躺着的床榻很远,祁邵琰淡定推开窗,毫不费力的将聂卫平的下半身丢到了窗外。只剩下上半身危险的悬挂在窗棱上,“喂,你要干什么?我可是这家医馆的掌柜!”
林初晓是打从这道呐喊声才发觉不对的,可等她回过头时,聂卫平已经被祁邵琰顺着窗户丢出去了。
噗……一道结实的声响,伴随着惨叫声,屋内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有祁邵琰仍一副淡定的神色,仿佛刚刚被他丢的不过是块垃圾。
林初晓眉头微挑,意识到他做了什么的瞬间,环视一圈,发现屋里少了的人是聂卫平,这下什么都明白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心里的气瞬间解了一半儿,看着祁邵琰也比刚刚顺眼多了。
两层楼的高度,外加地面上有厚厚的积雪,想来聂卫平也摔不出什么大事儿。
小二惊恐的跑下楼,吓得魂飞魄散。
齐元成靠在墙壁上,尴尬的看着祁邵琰。
祁邵琰目光从众人面上横扫而过,最终定在了冯鑫的脸上。
还是这个小白脸!
“看完了吗?”他不答反问,语气里满是压抑着的怒火。
林初晓没有察觉,“还差一点,你来找我,有事儿?”
祁邵琰自顾自坐下,正要回答,余光扫见齐元成的身影,本已掠过,忽然又返了回来,“你?”顿了顿他再次开口,“恒王府侍卫。”
齐元成心头擂鼓,他上次现身可是掩着面的,而且还是深夜,再次遇见,琰王竟还能认出来。
林初晓摘掉听诊器,“有什么事咱们出去说,别在这里耽误病人休息。”
她率先来到走廊,等祁邵琰阴沉着脸出来,“齐元成是我的人,但上次我说的也不算撒谎,他跟绿菊的确相爱。”
“你的人?”祁邵琰眸光更沉,“除了这个姓齐的,还有彩悦阁里的,本王的王妃,真是个做大事的人!”
“我也有必须处理的事情和必须处理的人,如果事事都麻烦你,成了倒好,不成就是在给你惹麻烦,不如我自己动手。”
祁邵琰眸底的怒气更深,“给你惹麻烦”几个字,深深刺痛了他。
她终究是把他当成了外人。
他不再说什么,擦肩之际,眸底的落寞迅速抹去,踩上步梯的瞬间,祁邵琰停下步子,“辰王的人,最近盯着彩悦阁很紧,你好自为之。”
林初晓眉头倏地皱了起来。
祁邵琰走出医馆大门时,刚好撞见小二搀着聂卫平进来。
聂卫平吓得够呛,他现在浑身都疼,脑袋更是嗡嗡作响,忌惮瘟神一样的躲着祁邵琰。祁邵琰却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冷毅的跃上白马,喋喋哒哒的远去了。
林初晓摘掉口罩,长叹一声。
穿管司势力壮大,她免不了跟下头的人多加联系,这些都是瞒不过祁邵琰的。
这天夜里,祁邵琰没有回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