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冯温婉被推入牢间时,狱卒拉开了隔壁间管东的铁门,“出来吧,你可以回家了。”
管东震惊的看着冯温婉,“你怎么进来了?问你话呢!”
冯温婉哽咽着,眼泪哗啦啦的直流,双膝跪地,她独臂撑着叩了三个响头,“师父,徒儿拜师多年,因您的缘故遇到了顾郎,也算是成就了这一生,没什么能够报答的,万望师父出去后,能够长命百岁,事事顺心。”
“我在问你,为什么会进来,你说这些没用的屁话做什么?”
“她主动认了罪,还交出了其余的毒药,跟琰王妃预估的所剩药量几乎一致,加上她对祁丙衡死案现场的描述很逼真,可见是当日去过那里的,何大人已经在写结案奏章了,你若再不走,我就要锁门了。”
管东脸色涨红,愤怒了几秒过后,他突然平静下来,“我那日被带走时你不曾说什么,为何今天突然自首?”
冯温婉急速眨了眨眼睛,“是……是……”
“林初晓找过你?”
“师父,你别问了,总之我是将死之身,用我一条命换你一条,值了。作为条件,我希望师父能帮我弄死她!”
“蠢货,愚蠢至极!”管东几乎气的冒烟,“根本用不着你假好心的送上门来,林初晓的那点伎俩,只要我熬过这几天,王爷自有办法将我投出去!你??!蠢啊!”
狱卒推了下管东,“到底走不走?”
“别碰我。”管东双眸一立,犹如发火的猛兽,眼神格外吓人。
辰王府的马车已经等在刑部大牢门口了,来接人的是副管家。
躺在马车软软的垫子上,管东的怒意仍未消散。
至今为止,他已经没了三个徒弟。
马车里突然传出一阵诡异的笑容,驾车的副管家打了个寒颤。
……
林初晓没有返回王府,而是直接被丁七的马车带到了临安公主府。
下车的瞬间,她还有些懵,“病人在这里?”难道是临安回来了?
丁七闷“嗯”了一声,将琰王府令牌交给守门小厮,在小厮的指引下,带着林初晓和丁七、卫晴进了后宅。
原本临安的卧房里,很安静,床榻上躺着一个人。
林初晓瞄了眼那颀长的身影,足足有一米八,这定然是个男人。
“琰王妃是吧?”
男子撑着手臂要起身,竟是面色苍白,双唇无色。
能躺在这里的男人,世间就只有一个——翁斌,临安的夫君。
林初晓赶紧上前,搭住他手腕的瞬间,感受到的是他身体的滚烫,“你发烧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日夜里睡着睡着就感觉很冷,今天早上本该入宫的,却怎么起也起不来了。”
“你……”林初晓把着脉的手触电般的闪开了,“你们回来时经过多少个地方,可有什么地方是不对劲的?”
翁斌一听这问话,立刻就明白了,“我……是不是?”
“一同回来的有多少人?现在都身在何处?”林初晓当即打开药箱,先给自己的手做了消毒,紧接着带上口罩,“你们两个,赶紧出去!”
身后的卫晴和丁七一愣,全都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