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斌仍站在原地,满脸纠结。
景仁帝看出什么,“你跟朕来一趟。”
祁令辰急步追出福宁殿,拦在了祁邵琰的面前,“到此为止吧,别逼着我出手。”
祁邵琰冷冷看着他,忽而轻蔑的笑起来,“本王一直在等着你出手。”擦肩而过的瞬间,听到辰王的声音,“你究竟想要什么?”
“如果你能活到那一天,或许能亲眼看到答案。”祁邵琰逼视着他,唇畔划过一抹狡黠。
“父皇最近已经开始确认你的身份,一旦他有所发现,你必死无疑。”祁令辰语气警告。
“人都是要死的,早早晚晚而已,你很怕死吗?”
“我会让你……死在我前头!”祁令辰上前一步,恐吓道,“别以为所有人都被你蒙在了鼓里,你跟西决使臣的障眼法,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通过管东来对付我,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当心你的后院着火。”
“祁令辰,你已经开始慌了。”对峙当中,计谋固然重要,心智和耐力更是不可或缺的,“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德行吧……”祁邵琰勾起唇畔一抹嘲讽的弧度,“想点火就来,本王随时恭候。”
天空中密密砸下小雨,淅淅沥沥,带着重量,顷刻间铺洒在他们的肩头。
祁邵琰冷冷转身,徒留下祁令辰一个人,站在原地。
御书房里弥散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景仁帝落座,看向翁斌,“有什么事?”
“陛下!微臣所禀奏的事情,其实跟管东有关。”翁斌沉声,语气缓慢。
景仁帝目光冷凝,“说下去。”
“微臣此前奉旨前往西决调查,除了围绕战王之外,其实,还有一些多余的收获。只是……那些无关您指派的任务,再加上未能确认,所以微臣不敢擅作主张,只利用回京的这段时间暗中调查,前几天刚刚确认……都怪微臣有所迟疑,错过了跟您回禀的最佳时辰。”
这样说着,他呈上一直攥在手里的木箱,“微臣本打算入宫就交给您的,结果马车中途出问题,耽误了。”
景仁帝很清楚翁斌的性子,他从来不会管闲事,也很少在他自己认为没必要的事情上坚持。
联想自己按下大印时他那片刻的反应,景仁帝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翻开箱子一瞧,里面放着厚厚的好几摞纸,有的用信封装着,有的是散落在外的。
一封封拆开,一张张看过,景仁帝的表情越发凝重,“这些……你都确认过了?”
箱子里的信封和散纸上不是别的东西,正是来往信件和身份确认文书。
翁斌重重点头,“这几封信只是近日微臣暗中截下来的,因事关伏商要务,所以不敢擅专,等着西决那边微臣的眼线确认无疑了,把管东的身份籍契传回来,微臣才敢拿给您看,虽说证据充足比较好,但现在想来,实在是微臣太谨慎了。以致于耽误了时辰。”
“谨慎不是错。”景仁帝语气里蕴着怒意,“更何况,现在知道也不晚。”